第30章
储砚的到来超乎了所有人的预料。
储瑾礼和贺氏都一脸懵逼地仰头看着那勃发的英姿,一时没认出这是那个孱弱听话好拿捏的庶子。
储砚一身浅蓝锦缎云纹袍,跟腰间的云山绣荷包正相配,贵气中透了一丝清冷。
明明是英挺少年郎,意气勃发,但调兵遣将却老道熟练,似是多年浴血厮杀归来的将领。
他沉着利落地发号施令:“封住铺子前后三个出口,其余人下马,跟我进去搜!”
一声令下,大家井然有序地迅速行动起来,替换掉了储瑾礼的兵,死死把守住每个重要出口。
储砚率身下马,带了四人冲进了铺子里,一盏茶的功夫,四人抬着两个箱子出来,放在了押运的马车上。
储砚单手提着一个被捆绑住手脚,嘴上塞了布的男人,一起丢上马车。
他拍了拍手,低头拂了拂衣袍,低声不满地小声嘀咕着:“把嫂嫂送我的衣服都弄脏了。”
站在屋檐下全程被忽略了的储瑾礼适才缓过神来,问一旁的贺氏:“他刚刚说什么?”
贺氏哪里在意储砚嘀咕了什么,她看着那两箱账本和被拘上车的掌柜的,心慌得差点没晕过去。
储砚翻身上马,手一挥,所有人都撤了回来上了马,准备去下一家铺子。
储瑾礼大喝一声:“阿砚!你做什么?你哪来的兵?”
储砚顺着声音方向看过去,似是才看见储瑾礼一般,说道:“哥哥,原来你在啊,我还以为你已经撤兵了呢。”
储瑾礼没理会他的暗讽,走到街当中又问了一遍:“你哪来的兵?”
储砚:“相国府府兵。”
相国府的府兵?那就是商云婼让储砚去调来的?她既用了自己的弟兄,为何又让储砚去相国府调兵?
不信任他吗?
怒火已经窜到了头顶,他也顾不得思考储砚为何会这般熟练的调兵遣将,气急败坏地收了兵,快马赶回了侯府。
贺氏见储瑾礼走了,一下子六神无主了,但仍像以往一样呵斥着储砚:“你个庶子在这逞什么威风?赶紧把掌柜们都放了!”
储砚骑在马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面色冷凝,眼里没有一丝情绪的起伏,似是在看将死之人一般,藐视地扫了一眼,高抬手臂,重勒缰绳。
一队人马同时齐发,飞扬的尘土将贺氏呛得胡乱挥着衣袖,重重地咳着,连眼睛都睁不开。
她张了张口想骂人,人没骂到,倒吃了一口混着马屎的尘土。
“混账…哕…你个小…哕。。。。。。”
——
储瑾礼回到府里,看到正端坐在庭院中的商云婼,一时气血上涌,开口质问道。
“你是不信我吗?用我的兵,还要储砚去相府调兵?”
商云婼已经猜到储砚是去找她爹爹要的兵马了,现在从储瑾礼口中得知,并没有太大的惊讶。
虽然不是她要储砚去调兵的,但是她很庆幸,也很感激储砚能想到去调兵。
不然自己今日就要功亏一篑了。
面对储瑾礼的指责,商云婼并没急于解释,她气定神闲地站起身反问道:“那夫君可有辜负我的信任?”
储瑾礼满腔的怒意瞬时被冻结,话哽在了喉咙里,吐不出也咽不下,难受得很。
半晌,他才挤出了一句:“我怎么辜负你了?”
商云婼:“夫君为何任凭婶娘拖延时间,迟迟不进去搜剿账簿?”
储瑾礼眨了眨眼,语气没了刚刚的盛气凌人:“我哪有拖延时间?”
商云婼:“账簿已经被烧了一部分了,如果不是储砚及时赶到,估计剩下这些都要全部被烧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