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在商云婼的催促下,储砚将两个装满酒的小酒盅端在手中,走回床榻前,将其中一杯递给了她。
商云婼右手执杯,左手轻轻拍了拍自己身旁的位置:“夫君,坐。”
储砚犹豫了一瞬,依言坐了下来,裙摆挨着裙摆,双膝在若有似无的轻撞。
她朝他转过身去,举着酒杯。储砚也举起酒杯,穿过她的手臂内侧,形成了交杯酒的姿势。
他凝眸在自己手中的那杯酒上,唇瓣贴在杯壁上,却迟迟没张口。
商云婼一秒没犹豫,一口干了杯里的酒,储砚双眸微眯,静等了片刻,发现她没有丝毫异样,甚至连一丝醉意都没有。
商云婼感觉出他一动不动,问道:“夫君,你喝了吗?”
储砚喉结滚动,闭上眼一口将杯中酒饮尽,带着破釜沉舟的气势。
酒杯掉落在地上,在地毯上滚落至桌子下面,他扶着额头,酒劲上涌的晕眩感让他有些不适。
但除此之外,他没有感受到其他症状。
没有传说中的口干舌燥和浑身燥热,也没有神思恍惚和意乱情迷。
这酒里确实没有药。
既然买了药,今夜又是这么好的机会,她为何不下药?
今夜不下她要等什么时候下?
下的时候自己还能在场吗?还能假扮是哥哥吗?
他此刻头晕晕的,思绪也很飘忽,乱七八糟的似乎没什么逻辑,又似乎是心底最真实的想法。
“夜深了,我为夫君宽衣吧?”
商云婼说着,双手轻捻着他的外衫,慢慢往下脱着,发现他很配合,便又想去解腰带。
窗外的储瑾礼再也忍不下去了!
他们喝交杯酒就算了,竟然还真的要脱衣服一起睡觉了?
他三步并作两步,不管不顾地推门而入,外面的雨势又大了起来,夹杂着狂风,这一开门,将屋内的蜡烛熄灭了一半。
“啊,什么人?”
商云婼被骤然开门吓得惊叫起来,储砚下意识挡在她身前,鱼贯而入的凉风让他的酒清醒了大半,
看清了是储瑾礼,储砚挑了挑眉,抢在储瑾礼开口前质问:“不是让你们不用伺候了?”
储瑾礼推门进来的一刻也清醒了过来,如果被发现他找储砚顶替自己,商云婼肯定要闹到祖母那里。
他后知后觉地出了一身冷汗,立即顺着储砚的话,夹着嗓子说:“大娘子恕罪。”
商云婼听见是个不长眼的小厮,嗔怒了句:“没用的东西,还不快出去!”
被骂了“没用的东西”,储瑾礼憋着一口气却不敢发作。
但他闯都闯进来了,也不甘心出去,储瑾礼从里面关上了门,然后贴墙站立,躲在阴影中,食指搭在唇上,示意储砚别出声。
储砚眼底划过一抹晦暗,却很好地被他掩饰了。
娇软的手划过他的手臂,所到之处引起了他阵阵战栗,外衫已经被她褪去。
她的动作又将他身体里残留的酒精挑起,敏锐地感知着柔弱无骨的手指在他身上游走引发的阵阵酥麻。
混沌着理智,他看向躲在阴影中盯着他们睚眦欲裂的储瑾礼,张开了双臂,任由她摸索宽衣,一脸的无辜。
无声地展示着,他没动手,是她摸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