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黎开口打破僵局:“诸位爱妾,大小姐又不会吃了你们,怎么摆出这一副样子,被人看到了还以为你们对大小姐不满!”九房美妾连忙行礼解释:“夫君,妾身等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初次见到大小姐,唯恐触及大小姐的忌讳,所以才不敢贸然开口。”二姨娘为长,她莲步轻移越众而出,将早已准备好的见面礼,递向虞清欢:“大小姐,这是妾身亲自绣的冰蚕丝团扇,扇面没有什么特别,倒是这扇骨,用的是千年玄冰下挖出的极寒之玉磨成,光滑细腻,触手生凉,过几日天儿便热了,若大小姐能用它纳凉,那便是这把扇子的福气,也是妾身的福气。”虞清欢接过团扇端详,中明色的扇面,用玉色丝线挑了几只大雁,看起来很是雅致,但又生机勃勃,而那扇骨被成削竹节样,果真触手冰凉。“多谢小嫂子。”虞清欢拿在手里,爱不释手地看了看。接着,三房到八房依照次序将见面礼递给虞清欢,都是些实用但却很难得的小物件,不一会儿便塞满了虞清欢的手。望着这九个一行一动堪称典范,却又十分守礼知进退的美妾,虞清欢再次感叹白黎艳福不浅,再看着手中价值不下一万两的见面礼,虞清欢也能理解她们为什么这么完美,若要守住白黎给她们带来的泼天富贵,自然要收住真秉性,把自己打造成为无可挑剔的内宅妇人。怔神间,很快便轮到九姨娘,她送虞清欢的乃是一瓶玫瑰露,只需小小一滴,抹在手腕之上,便能持久芬芳,整个人就像一朵花儿似的,自带令人神魂颠倒的香味。虞清欢笑着收下,谁知拿到手里,那琉璃瓶却碎了一个边角,十分醒目,想看不到都难。虞清欢没有说什么,倒是白黎,面色变得很不善,就连九姨娘,脸色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急速苍白下去。“岁岁平安,多谢小嫂子的祝福。”虞清欢开口解围。她是白夫人亲自认下的干女儿,几房美妾讨好她都来不及,肯定不会在这种情况下拿破瓶子来敷衍她,定然是遭了别人的陷害。白黎妾室间的那些事她不想管,所以也只是开口解围,并不曾做太多的事情,若是九姨娘不是个蠢的,自然知道怎么让自己脱身,若是九姨娘憨憨愣愣地宣扬礼物被掉包,那说明她不值得帮。九姨娘也是个聪明人,闻言她感激地看了虞清欢一眼,道:“这是妾身老家的习俗,赠人礼物时,送破碎的器物,有祝福对方岁岁平安之意,大小姐真是见多识广,连妾身家乡的习俗都知道。”白黎一合折扇:“几位爱妾都已见过礼,回房歇着吧,今夜贵客到访,别惊扰了贵客。”九房美妾行礼告退,很快就退出花厅,徒留一室香风阵阵。“晏晏,大哥没管好她们,让你见笑了。”白黎不好意思地道。虞清欢将手中的见面礼全都递到丫鬟手中,把手往白黎面前一摊,不以为意地道:“大哥你看这只手,虽然手心手背都是肉,但也有薄有厚,怎么可能做到没有厚此薄彼,所以她们有人觉得不公是正常的,有人会嫉妒也是正常的,一旦人心失衡,嫉妒便会蒙蔽双眼,往往会做出些别人看起来并不光彩的事情,这是常态,大哥无需觉得抱歉。”白黎伸手揉了揉虞清欢的脑袋:“你个鬼精灵,小小年纪什么都懂。”“最难消受美人恩。”虞清欢道,“大哥享着艳福,却又不想劳心劳累,天下哪有那么好的事情?”“拿开你的咸猪手。”长孙焘将白黎的手挑开,有意无意地将虞清欢挡在身后。“晏晏,过来干娘这边。”白夫人朝虞清欢招了招手,虞清欢依言乖巧地走过去。白黎瞬间抓住长孙焘的领子:“好小子,为何不早说?!你可知我当时想娶她的心,是真的!”长孙焘道:“本王早已说过,她不是你可以碰的人,否则你一定会后悔。你也不动脑子想想,朋友妻不可欺,这天下除了本王的女人,还有谁你不能肖想?”白黎愤愤道:“皇后老子就不敢想!长孙焘,你这事做得缺德!”长孙焘懒懒地道:“你招亲就招亲,还打着什么以文会友的名头,哄骗王妃进去拿了头筹,反倒怪本王不厚道,承禾,这事赖你。”白黎咬牙:“若是你早点吱声,何至于闹出那尴尬的一幕?你让我以后如何面对她?”长孙焘道:“她现在是你妹妹,虽然拐了个弯,但也和你成了一家人,你还有什么不知足的?”白黎恨不得掐死他:“那能一样么?!”虞清欢似乎感觉到二人的剑拔弩张,回眸问道:“你们这是怎么了?”白黎登时松开长孙焘的手,揽住他的肩膀,笑眯眯地道:“没事,晏晏你不必在意我们。”“装模作样。”长孙焘甩开白黎的手,漫步向虞清欢走去。白夫人热情地招呼了他们夫妻,又留虞清欢说了好一会儿的体己话,最后实在舍不得虞清欢回去,便把二人留在白府中过夜。白黎拉着长孙焘下棋,长孙焘推脱不过,只好留了下来,结果被不怀好意的白黎,灌了整整一坛酒。因为小茜不在,白夫人指了两个小丫头前来伺候虞清欢沐浴,不知有意还是无意,两个小丫头在打热水的时候偷偷咬耳朵,却被虞清欢一字不落地听进了耳里。:()皇叔宠我入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