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十三纵马回知州府,一下马,守门的两个侍卫就懵逼了。将军怎么一个人回来了?他们老爷呢?两人对视一眼,眼神交流如下:侍卫甲:怎么回事?将军怎么一个人回来了?侍卫乙:老爷……不会战死了吧?侍卫甲:将军都没战死,老爷倒战死了?你还是战死去吧!沈十三下马,直奔大堂,路过两个侍卫身边的时候,吩咐了一句,“叫你们老爷来见我,立刻。”两个侍卫还没来得及反应,沈十三就剩下一个背影了。侍卫甲想问沈十三,“老爷不是去跟您同生死共存亡了吗?”没敢问。侍卫乙脑袋瓜要灵光一点,立即撩了袍子就走,临走时给侍卫甲留下的话如下:“将军是骑马回来的,老爷却要让人抬回来,多半是落在后面了,你且先在门口守着,我去看看老爷是不是还在半道上!”侍卫乙果然比机智的一休还要机智。他往去城门的路上去了一半,就看见抬着柳知州的一队侍卫正埋着脑袋,抬着担架,使出吃奶的力气在回府的路上狂奔。侍卫乙挥手拦下柳知州的担架,“禀报老爷,怀远将军刚刚回府,说让你马上去大堂找他。”柳知州一听,觉得屁股又是一阵火辣辣的疼,张牙舞爪的大叫,“快,回府,快点!”抬担架的侍卫得了命令,抡圆了两条腿,恨不得再长四只蹄子,往知州府飞奔而去。侍卫们饶是拼了老命,两条腿的也跑不过踏月四条腿的。柳知州到府的时候,已经离沈十三说的‘马上’过去两三盏茶的时间了。侍卫一刻不停,进了大门就抬着柳知州往大堂去。远远的看见沈十三,柳知州就挥舞着手,“将军,下官来迟,请将军恕罪!”侍卫一将人抬到沈十三面前,担架都还没放下来,柳知州赶忙抢先道,“将军吩咐的五十板子,下官一刻不敢耽搁的执行了,板子刚一打完,下头就有人来报,说城外打起来了,下官又一刻不敢耽搁的叫人将下官抬去了城门,是以回来晚了,望将军恕罪。”沈十三没空听他啰嗦,单刀直入,“往城外派大夫,让他们用最好的药。”柳知州趴在担架上,脑袋点得跟小鸡啄米一样,“是,下官立刻让人去办,一定给将士们用最好的药!”沈十三累极了,得了柳知州的话,立刻站起身来,大步流星的回了自己的院子。城外惊天动地的开战的时候,就是离城门有一段距离的知州府都听到了。江柔在房间里坐立不安,心里忍不住的发慌,手脚也发抖,不由自主就想起了奉新城破的那一瞬间。那时,也是这样震天的杀喊声,千军万马踏得大地都在颤抖。她怕。当战事越来越激烈的时候,她仿佛都听见了兵刀刺进血肉的声音。她身边需要一个人陪伴。这样的时刻,她只有一个张姚氏。她管不了沈十三是不是会不满,是不是会发怒,她现在只想抱着张姚氏,让自己有一个温暖的怀抱。这样特殊的声音,张姚氏明显也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也在自己的院子里抱着小安安瑟瑟发抖,江柔惊慌失措的闯进她的院子,两人都像看到了最后彼此的救赎。张姚氏左手抱着小安安,右手抱着江柔,江柔也反手回抱着她,两人蹲在床角,从深夜蹲到天明,战事止,兵戈歇,很长一段时间里,外面都没有什么奇怪的声音,两人才疲惫不堪的睡了过去。一觉醒来,江柔也没敢回自己的院子。那间屋子只是一个冰冷的空壳,里面冷寂得可怕,她不想回去。她又在张姚氏的房间里歇了一晚上,有小厮来禀,“江夫人,将军回来了,就在夫人的院子里,老爷让奴才问问夫人,可要回自己的院子歇息。”沈十三回了院子,若是找不见自己一定会发怒,江柔知道,这是柳知州在回报自己不追究柳寄芙。她打发了小厮,嘱咐了张姚氏两句话,便走了。院子里很冷清,房间里也没有动静。不是说沈十三回来了吗?江柔正疑惑着,就看见了和衣躺在床上的沈十三。:()将军抢亲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