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玖头一次觉着,阮蓁这人除了美,还风趣。她愈发觉着,同慕寒生极配!“花朝节我府上办宴席,实则就是替我兄长相看,那些莺莺燕燕哪一个比的上你,你去了也好。”“头一次见婆婆,你莫慌。”阮蓁:???她吸了一口气。实在没忍住笑出来声。“慕姑娘。我不欲高攀将军府。”慕玖只以为她担心门第之见,当下不假思索:“我就稀罕让你攀啊!旁人我都懒得搭理。”说着,她拧眉:“你不会心上有人了吧。”见她不达目的不罢休,阮蓁只好脸不红心不跳的点了点头。“让你见笑了。”慕玖心痛!甚至怨起了没有及时传信的易霖。“我就不信这世上还有比我兄长还好的人。你且说说是谁,让我死了这条心。”阮蓁到哪里给她变出个人来。只好为难的垂下眼帘。慕玖想起了话本里头那缠绵悱恻,泫然欲泣的凄美爱情,她一拍桌子,揣测道:“可是你心悦他,这段情却到了尽头,不方便透露?”阮蓁没想到这个谎,慕玖亲自给圆了过来。她连忙点头。慕玖的心更痛了。可不忘下意识为阮蓁抱不平:“你这般貌美,那人凭什么看不上你?他眼瞎了吧。”阮蓁对上她忿忿不平的目光,有些心虚的又点了点头。怕慕玖进一步猜测,她连忙出声打断这略显诡异的场面。“如今宫里查的严,你怎么来了侯府?”慕玖耸了耸肩,这临安还没有她去不了的地儿。那些个凶神恶煞的禁卫军,在京城安逸惯了,里头有几个是真枪实弹能上战场的?也就能欺压手无寸铁的百姓。慕玖还真不担心,禁卫军敢将她如何。“这不是闲得慌。”说着,她剥着桌上的花生,指尖稍稍用力,‘咔嚓’一生,露出果肉。“如今酒楼茶社冷清,实在无处可去,昨儿听了一夜彭家的墙角。便是前些日子闹的沸沸扬扬的彭家。”阮蓁:看出来了,你的确闲。她抿了抿唇,到底是年纪尚轻的姑娘家,抵挡不住诱惑,很小声的问:“听到了什么?”彭老爷刚下葬,彭家已然乱了一锅粥。慕玖原先觉着这一家子关系混乱,已然让她开了眼界。却不想,后头的愈发让人瞠目结舌。“这彭员外除了那个儿子,家中也收养了个义子。”阮蓁面也不吃了,她小幅度的挪了挪身子。嫩白的小脸写满了求知欲。“那义子与那姨太太也有染。”???阮蓁的三观尽毁。一个儿子就让彭员外没了气,若他知晓,还有一个义子,得诈尸吧。她又挪了挪身子,嗓音轻软:“那孩子……”“大公子同义子都说是自己的骨肉。两人各持己见。闹的不可开交。”“那姨太太也厉害,说不出个所以然来。”阮蓁:!!!慕玖说完这些,见阮蓁感兴趣,又对今日所闻津津乐道。“我今儿寻你,走错了院子,去了许氏的院子。”“她还是一如既往的丑,和身边的婆子正谋划着给她相公下药。”“下药?”阮蓁轻吸一口气。那个蠢货真以为这次的事能万事大吉,范老夫人不变着法让她难堪?“可不是!”说着,慕玖斜眼,学着许氏自视清高的语气。“相公好些日子没碰我了,孩子如何能有?这是我托人寻得的偏方,说能一举得男,待我有了儿子,祖母还如何给我难堪?”的确是许氏会说的话。阮蓁却没想到,她胆子颇大。这种道路不明的药,她也信?是了,先前梵山寺的许愿树她就深信不疑。慕玖又待了许久,眼瞧着天色将暗。她轻轻松松爬上院墙,冲阮蓁招了招手。“你心里念着的人既然无你,何必苦等,若真于我兄长无缘,旁的公子哥总有能入你眼的。届时我替你留意着。”她真是操碎了心。自己的亲事没有着落,一直对阮蓁的姻缘耿耿于怀。阮蓁麻木的抬起手腕,朝她招了招。待慕玖走后,她望了眼天际洒满半天红晕的朝霞,目光柔和,却又带着沉静。“寻把梯子,在将屋里的针都寻出来。”这堵墙的确不安全。檀云翻遍了往日绣花的娄子,里头针并不多。阮蓁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她进了内室,望向足有人高的装饰瓷瓶。能用的不止是针,还有尖锐的物器。不出片刻,屋内传来瓷瓶砸碎的声响。三个人好一番折腾。在入夜时分,总算收拾好一切。许是心里有了分保障,阮蓁不由的情绪跟着舒缓几分。用了晚膳,沐浴更衣毕。葛妈妈取过棉布,为之绞发。屋内没有外人,藏了许久的话,终于缓缓说了出来。“坊间三十年前确有一味药,只要吃了,十有八九便能怀上身子。”阮蓁一顿。“那虎狼之药害了不少人,很快,被列为禁药,后知晓的人极少。”“吃了会如何?”葛妈妈摇了摇头,手下动作不听:“这老奴便不知晓了。”许氏手里的药若同葛妈妈嘴里的一致。那范坤娶妻的代价可真大。阮蓁轻轻的‘嗯’了一声。她不是圣人,不会去多管闲事,甚至,抱有期待。——月色凉如水。宫中灯火通明。顾淮之醒了的消息,隐瞒至今。他半靠着,端过易霖送上来的药。一饮而下。苦意四溢,顺着舌尖一路向下。易霖还在纠结:“你当真没瞧上阮姑娘?”顾淮之黑眸沉沉:“我娘犯浑,你也跟着犯浑?”“可盛祁南那家伙说的有板有眼的。”顾淮之拉平嘴角:“他活腻了。”说着,抬了抬眼皮:“你想下去陪他吗?”易霖一哽。耳畔总算得到清静。顾淮之这才想起一桩大事。他当下脸色一变,环视四周。易霖当下正色:“怎么了?”“你可有瞧见我的荷包?”易霖:“不曾留意,怎么,难不成你将密信藏荷包了?”顾淮之一字一字慢吞吞道:“里头装了我给小灰的点心。”易霖:我她娘!造孽啊。:()世子爷他不可能惧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