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挽晃着手里的酒杯,将阮蓁那边的动静尽收眼底。不得不说,将军夫人,眼光极好。可看上阮蓁又能如何?不说旁的,阮蓁是她国公府的人,只要徽帝还在皇位上,两府绝对不能结亲。盛挽丝毫不慌内定儿媳被抢。阮蓁这张脸也实在招人。而顾淮之也实在不争气。好好的花朝节,他带小灰来!盛挽刚从旁人嘴里听到顾淮之险些将花朝节搅乱,就头疼的厉害。她慢悠悠站起身子,而后离开席位去顾淮之面前坐下。“都是花一般的姑娘。”顾淮之缓缓收回视线。盛挽特意跑过来,定然醉温之意不在酒。他淡淡问:“娘想说什么?”盛挽冷笑,却是带着试探的口吻道:“蓁蓁也的确该订亲了,将军府的慕寒生倒是不错,人也踏实,可两府不合,娘思来想去,实在不是良配。”“你既然是她的义兄,不如趁着今日帮娘物色物色?”说着,她随意一点,指了指隔着好几个座位的蓝衣男子。“瞧瞧,那小生一盏茶的功夫看了蓁蓁不下五次。”顾淮之漫不经心抬眸顺着盛挽所指方向看了一眼,而后讥讽道。“那是勤伯公府家的二公子,懦弱无能,好赌成性。”盛挽:“那边上那位举止优雅的白衣公子倒是不错。他今儿特地跑来向我行了礼。”顾淮之轻蔑道:“此子愚孝,其母是出了名的凶悍,绝非良配。”盛挽听着他冷静的言辞分析,心凉了一分。她故意提起阮蓁的婚事,顾淮之却连眉头都不带皱一分。可见丝毫不上心。就像是将阮蓁今日指给旁人,顾淮之都不会有半点反应。!!!也是,平素就没见他对谁上心过。好啊。旁人为儿子私底下不检点,纳妾养外室操碎了心,可顾淮之倒好,从不给她机会费心。可笑库房准备了百担聘礼,却只能留着积灰。一个顾淮之,一个盛祁南,她这是造了什么孽。“那你呢,你迟早要成亲,这么多姑娘就没一个看的上眼的?”盛挽又默默补了一句:“不过,放眼望去,还是蓁蓁养颜。”早晚要成亲么?顾淮之微微一顿。是了,早晚得娶妻生子。不止是他,阮蓁也迟早得嫁人。此女夜夜扰的他难以安寝,难不成继续用那甜腻的嗓音,唤许郎,魏郎,安郎么?念及此,顾淮之的脸黑了。盛挽还要说什么,就听顾淮之困倦的揉了揉眉骨,嗓音淡到听不到情绪:“儿子还有事,先走一步。”盛挽气笑了。可念及顾淮之的伤势和眼下的青色。冷冷道:“走走走,近日不要在我眼皮下转,看见你就来气!”边上的盛祁南眸光一亮,当下就要追上去。盛挽手疾眼快擒住盛祁南的胳膊。“你去哪儿?”盛祁南只能眼睁睁看着顾淮之被长风推走。他支支吾吾道:“姑母,我也有事。”盛挽斜睨着他,丝毫不买账:“你能有什么破事?”“给我老实坐着,你娘正在来的路上,她若来了不见你,有你好果子吃。”多看这两兄弟一眼,盛挽就心口疼。说着,她一甩袖子,朝阮蓁而去。一走近,就听将军夫人情深意切的对阮蓁道。“小玖就没几个闺中好友,日后可要常来往。若是得空,在府上住上几日也是无碍的,小玖兄长近些日子空闲,我遣他去接你。”盛挽抬着下巴上前。“蓁蓁没空。”说着,她伸手推开了将军夫人拉着阮蓁的手。而后将人护在身后。转头对阮蓁道。“你那破院子住着逼仄,府内我给你早已准备好了院子,就在墨院边上,你们兄妹俩诶的近,也有个照应。”照应?是什么让盛挽麻痹了双眼,以为顾淮之会照应她?盛挽的好意,阮蓁只能心领了。将军夫人惋惜一叹,而后问:“贵府公子这是回去了?”盛挽板着一张脸,在众目睽睽下维持两府的水火不容:“将军府的人难不成还要管我国公府的事?”将军夫人气的拉着慕玖大步离开:……搞的谁没有女儿一样!她就受不了盛挽那幅得意劲。演戏她不在行!但她耍大刀说第二,没人敢说第一。顾淮之走了。听到这个消息,阮蓁下意识松了口气。吃点心,喝茶手都不抖了。就连那盘瓜子,也被她吃的一颗不剩。——顾淮之上了马车,修长如玉的手指撩开布帘,而后看了眼天色同熙熙攘攘的人群。淡淡吩咐一声:“回府。”长风:“是。”马车不急不缓的驶入大道,街上热闹的喧嚣盖住车轮碾过地面发出的声响。顾淮之转动着指间的玉扳指。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后面更精彩!可手下的触感,一直传达一个讯息。不及女子带给他滑腻柔软的半分。顾淮之指下动作一顿,沉沉的吐了口气。改了注意。“不,去皇宫。”距离他上次进宫已时隔多日,徽帝从赵公公嘴里得知顾淮之求见的消息,甚至愣了几秒。实在不明白顾淮之不好好养伤,跑什么皇宫。难不成……又需要他给收拾烂摊子了?徽帝心思百转千回,从做工精细的小匣子里取了丹药。配着茶水吞下。而后道:“让他进来。”赵公公恭身退下,而后取代长风,推着顾淮之入内。徽帝身子早被拖垮,畏寒的厉害,屋内染着两盆炭火。闷热的厉害,可他却披着厚厚的毛皮,依旧觉着冷。顾淮之热的不行,但神色未变。徽帝免了他的礼,而后一脸随和。“见你身子好转,朕便放心了。”顾淮之淡淡道:“谢皇上关心。”他懒得废话,直接插入主题。“上回,皇上念臣救驾有功,便许我一个请求,不知可还算数?”他没任官制,但徽帝时不时将朝中之事委派于他,自称臣也没有错处。徽帝眯了眯眼,眼神化为锐利。过了许久,他缓缓一笑。“朕向来一言九鼎。”顾淮之:“那臣……”他顿了顿,而后嗓音低沉。一字一字道。“求皇上赐婚。”:()世子爷他不可能惧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