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一听到老太太叫她,徐幼君还以为自己要被赶出府去。
她诚惶诚恐地进了老太太的院子,如鹌鹑一般站在老太太面前。
老太太是瞧不上徐幼君的。
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
“你来府上也有一段时间了,跟太太学掌家学得怎么样了?”
还没学过的徐幼君顿时头皮发麻,她不清楚老太太为什么会忽然问这个,却又怕说学不好,老太太会借口把她赶出去,便撒了个谎:
“差不多了,只是有些东西还需要实践。”
老太太嗯了一声:“那正好,过几日府里要办一场赏花宴,东西都是现成的,你来张罗着办吧。”
徐幼君没想到这么好的事儿会砸到自己头上,她喜出望外地看着老太太:
“老太太真要交给我做?”
老太太瞧不得她那副上不得台面的样子,朝着伺候的婆子看了一眼,婆子忙将对牌递了过去:
“这是掌家的对牌,徐姑娘还有什么问题?”
从荣安堂出来,徐幼君走路都是飘的。
她低头看着怀里的对牌,脸上的笑容怎么都遮掩不住。
。。。。。。
“我的小姐,你有没有听奴婢在说,老太太让徐幼君掌家了,现在她恨不得让所有人都知道,这个家是她在当家做主。”
虞棠吹了吹调羹里微烫的燕窝,毫不在意:
“荷叶,你听过一句话吗?”
“小姐,你该不会是要说皇帝不急太监急吧?”荷叶一脸戒备地盯着虞棠。
虞棠被她逗笑:“你家小姐是我那种人?”
荷叶巴巴地看着虞棠:“那小姐想说什么?”
“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你想想侯府现在还有多少银子?”
“何况她徐幼君也算不得巧妇。”
当年徐幼君掌家,有她虞家的财产支撑,很多弊病都能遮掩过去。
现在只靠韩渡那少得可怜的俸禄,下个月仆人的月钱还不知道能不能发放出来,偏老太太想一出是一出,竟然要办什么赏花宴。
昨个花园里最后一茬牡丹刚败了,如今一片翠绿,哪来的鲜花可赏。
要赏花,只能花钱去买外面精心培育出来的花。
而这种宴会,除了鲜花,还要备有大家书法、字画。
这些东西,不是有钱就能弄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