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镜外。方掌门略带赞赏地看着这一幕。通过「买卖」这个行为,让小女孩儿凭借双手赚到了银钱,她在这方小世界内,也就多出了一条「自强不息」的命数。一方虚幻界,多了这样的变数,如何能算尽?只可惜,破镜中界易,解天命难啊……倒是她所用的卜卦之法,隐约有了些「窥天术」的雏形,在这简单的幻境之内,已经能窥得真相。她算得何止是小女孩儿的命数,更是此方幻境的真貌。看来……小叶子真得找对了人。她轻轻挥手,平息了水镜的异变,暂时压制住了水镜内的变化。身后,池长老和小白长老还在争执。他们争论的对象,正是徐三儿。进入镜内世界之后,这胖子同样看明白了那两句批命之间的关联。他没有贸然尝试带走小女孩儿。第一次轮回时,徐三儿讨了小女孩儿做徒弟,却没有斩断所谓的「亲缘」。可谁曾想,那对夫妻有自己孩子,小女孩儿又被人带走,他们直接当没她这个孩子了。于是乎——这亲缘也就断了。第二次轮回时,徐三儿没有向那对夫妻出手,不是不敢,只是因为猜到了没用,所以没这样做。他眼珠一转,做了个尝试——向那对夫妻的亲生孩子出手。谁知,竟然意外被小女孩儿发现。徐三儿稍作权衡,顺势停手逃走了。小女孩儿救了弟弟妹妹,虽然生活变好了些,但最终还是因为劳累生病,无钱医治而亡。徐三儿眼睛微眯,他想到了破局之法。准确来说,他在第二次轮回时,心里就已经有了主意。徐三儿抬头看天,猜到水镜外,必然有摘星楼的前辈在观看。这……可就有点儿麻烦了。他若出手,必被摘星楼所不喜;可若不出手,连被摘星楼不喜的资格都没有。徐三儿抬头望天,拱了拱手,带着几分讨好笑道:“各位前辈,我要破局了,此法虽然缺点儿道义,却切实有效,还请见谅、见谅!”不管有没有人听见,他这态度到位了不是?说完这一句,徐三儿大摇大摆地走进了那家小院儿,他这排场摆得到位。一挥手,关上了院门,运转起灵气,衣角头发无风自动,让自己瞧着有几分仙风胖骨。“老夫云游至此,算出自己有段师徒缘分,应在了你们家。”小女孩儿刚挨完打,她听见这句话,似乎有几分害怕、又有几分期待。可徐三儿没有看向她,而是看向了屋内。他飘然而落,一甩袖袍说道:“你们家这对双胞胎身有仙根,生在贫家,算是埋没了。”说完,拿出了一副墨玉算盘,让它浮于空中隐隐颤动,徐三儿眼睛亮了亮,颇为满意地说道:“很好,这对龙凤胎可承袭我的衣钵。”那对夫妻看着这传闻中的仙人手法,大气不敢喘一下,听到自己孩子居然有「仙缘」,有些兴奋、又有点儿畏惧。“这……这位仙人,我们的孩子当真有仙缘?可以学习仙术?”“是极。”徐三儿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又叹道:“可惜我来晚了些,没在他们刚刚降生时为其点窍,倒是耽误了他们的天赋,这两个孩子在你们身边,明珠蒙尘啊。”听到徐三儿这番话,那对夫妻明显犹豫了,既想让孩子为了修行仙术,又担心其安危,不放心将孩子交到面前的仙人手中。徐三儿徐徐善诱,最后,他还贴心地给出了解决方式——凝起灵力,假模假样地罩在了小女孩儿身上,笑道:“我已施法,让她与你们亲子命数相连,如果你们的孩子有了生命安危,她就会大病、乃至殒命。“反之,若她康健,则说明你们的孩子顺遂无忧。”小女孩儿听到如果弟弟妹妹有生命危险,自己也要跟着殒命,有些害怕,眼里噙满了泪。可左看看右看看,没有谁在意她的想法。自己的爹娘也只顾着询问、妹妹弟弟何时能学成归家,她缩在角落里,抱紧了自己。徐三儿讨了那对双生子离去,家中,只剩下了那对夫妻和小女孩儿。生活压力骤减。因为是亲生孩子,自然时常记挂,那对夫妻怎会斩断亲缘。故而,小女孩儿的批命运转无误,命中有妹妹弟弟……那对双生子不在父母身边,也性命无碍。徐三儿抱着那两个孩子,笑眯眯地看着镜中世界推演。巴掌不打到自己身上,也就不知道疼。人会维护自己的利益,所以,当小女孩儿与那对夫妻在意的事物、利益相关后,他们怎敢轻易舍弃。至于那对双生子……活下来了,不是吗?水镜外,古板的小白长老气得说不出话,池长老看着这个结局,也有些不知说什么是好。“此子做事不择手段,稍有偏差,便会走上歧途、为害世间!”池长老也有些皱眉。这个徐三儿,本该进不了山门,即使进了,也该被扔出来。结果,恰逢那个叫小六子的孩子,测出变异单灵根出现异景、吸引了众人注意力,居然被这胖子趁机闯过了山门。如此还不算完。水镜中这方虚幻世界,他居然也能破局。莫非……他当真要进摘星楼?池长老看着胖子一脸讨好的憨笑,心里也冷哼一声,果然不出他所料,此人奸诈狡猾。看来,不是他该进摘星楼,而是摘星楼命里该有此劫。池长老这般腹诽着,其实自己也晓得,这番「冤枉」有些意气用事、没有道理。旁边儿的方掌门也大致听明白了怎么回事儿。她看着水镜里的徐三儿,突然开口说道:“若此人进了金丹,或许可以争一争亲传弟子最后那个位置。”此话一出,小白长老和池长老神情各异。他们几人都是上一代摘星楼的亲传弟子,如何不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池长老沉默不言了。小白长老想说些什么,也只是叹了一声,似乎有些不认同。方掌门呵呵一笑,劝解道:“此事我们都不会掺手,未来如何,终究是看各人因缘。”:()道友!那贼子她又写新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