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人
就在我刚吃完他夹到我盘里的菜准备放下筷子时,却望见餐厅过道上走来一人,他也西服革履的,跟对面的这位一样,刚刚大厦走廊上站着那人明明没有穿得这么正式的,还是早上那套很休闲的脖子后面拖着个大帽子的夹克。看来他是要跟石磊各方面比试比试啦。
像他这样的超级男神出没在这里自然引人注目,所以过道两旁食客们以及路过的服务员都向他行注目礼,尤其是女的,有的几乎是一种艳羡和花痴的目光望着他和目送他走近我们这桌,并关注这桌的石磊和我,有的还在窃窃私语。
我望着这一切却只恨地面没有缝隙让我钻进去,那就不用面对这么难堪和尴尬的场面了,而且是在酒店的餐厅里,不知道是不是由于今天是元宵节,整个餐厅几乎都没什么空位子。
想到这我不由自主的恶狠狠的剜他一眼。由于发现我的异常目光,引得石磊也回头,只望了一眼又转过来看我的反应。
我又白了他一眼,便事不关己似的端起杯子喝了一口雪碧,边夹了一口菜送到嘴里,其实我早就不怎么在盘子里夹菜吃,只是人家夹到你碗里来了,你出于礼貌必须吃下去。
石磊看我这样已明白了七八分,笑笑:“他就是那位邰先生吧?真没想到还这么年轻,又是个大帅哥,难怪啊!”他感慨道。
可我对他这种感慨却非常反感,想严肃的回击他,又一想:“算了,反正以后与他也不会再有什么往来和交际了,何必说那些得罪他,让人恼自己呢?再者阔少已经过来了,所以我什么话都没说,也没什么反应,像是没听见一样。
他又回头望了一下:“不过你还别说跟你真是有几分挂相呢!”石磊说道,边站起来,回身过去,毕竟出于礼貌和尊敬嘛,看得出石磊还是有点小紧张吧?因为他在转身之前,还忙将他的西装整理了一下,扣上随意的打开纽扣,还准备友好的和阔少打招呼。
阔少好像也比较友好忙伸手与他握起来。
但我却不知道他葫芦里买的是什么药,挺有诈的感觉,果然他的话就让我听出了异样。只见他很客气的与石磊握着手:“是石先生吧?早就听我们家玫梅说起过你,那天还多亏你带她过来,都还没好好感谢石先生哪,实在抱歉。玫梅你也是,这都来了客人你也不知道通知我一下,我就是再忙也会抽空陪石先生吃顿便饭的,以感谢他对你的照顾和厚爱嘛,哈……!”阔少貌似客气的说了一大堆,实际是在宣示主权,什么他们家玫梅。
听到这话我就急忙站起来想要质问他,我白玫梅什么时候成了你们家的了,我跟你们家有一毛钱关系吗?
但他丝毫不给我插嘴的机会,也完全忽视我因吃惊和气愤而瞪圆的眼睛。
没想到石磊也毫不示弱,只见他手和阔少握一起,随后另一只手也握上去,嘴上比阔少还客气,也还露骨:“哪里,哪里,自己的女朋友嘛,这是应该的,其实我要感谢邰先生您对玫梅的关照和帮助才是,玫梅都告诉我了,您在她最困难无助时帮助她、赏识她,还介绍她去您们那大集团上班。她说你就是她的伯乐,叫我也跟她一样记得你的好呢!不瞒您说我现在跟她正在谈朋友,而且我们双方家长都对我们挺满意的,当然我们自己也,”他不由自主的看了我一眼。
我不知道他这一眼是在注意我的反应,还是心虚的表现。“也很满意的,不然我也不会专程过来陪她过元宵节是不是?因此以后我跟玫梅修成正果了,一定要请邰先生出席我们俩的婚礼,喝杯喜酒哦!”
我真是服了这个石磊,居然可以拜扯到这个程度,不仅是我目瞪口呆的望着他。
阔少更是震惊得不行,挺意想不到和始料未及的,甚至还很恨憎的望我一眼,好像我在故意欺骗他,其实我和石磊的发展早已超出他的估计和想象,让他知道的进展不过是我刻意伪装出来的假象,因此我白玫梅正在脚踩两只船欺骗他的感情,践踏他的真心,不过瞬间他又想明白过来似的大笑起来:“石先生也太会开玩笑了吧?真幽默!据我所知玫梅对你石先生一点感觉都没有,更谈不上爱了,你就说这话未免也太信口开河了吧?其实信口开河倒也没什么,可千万别往心里去,不然可能承受不住……。”
“邰逊哲!!!你……你是不是疯……?你到底来这做什么,你只是我哥哥,不是我命运的主宰者,我找什么样的男朋友,还要你来干涉和跟踪?”
眼见阔少说得越来越过分了,而石磊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他们俩的手又始终握在一起,明显手上也在较着劲,我怕任他们俩这样下去,真的会出现影视片中的那种两个男人为一个女的大打出手的场景,但是这两大高颜值男神和我这个高颜值女神,本来就受注目,而他们俩还说些这样的话,餐厅就餐的人们早就看出这两大男神正为了我这个女神而争风吃醋彼此正在叫劲呢!这样的场景在电视剧倒是经常出现,但是实现生活中并不常见的,所以面对这样的噱头个个都看向我们桌和我们仨,有的还在那儿低声发笑,嘴上也交头接耳的说说笑笑。
我自然知道他们都在说笑什么。听我这么说之后,我明显感觉到人们瞬间没了兴趣,原来不过是一场家庭剧,那有什么好看的?反正阔少跟我长得挺像的嘛。
但是对面这两大男神听我这么说都直刷刷的看向我,都没明白我这话是什么意思和用意。我只能向里边努努嘴,示意别人正在看他们俩的笑话呢。
这俩人才向四周望望,都不太好意思笑笑,这才将手放开,阔少还在石磊肩上拍拍。当然我这幕家庭剧也不过是蒙骗一些人一下子而已,等会儿,人们就会明白这不过是我这聪明小女神的小小伎俩而已,因为刚刚阔少和石磊显然是针锋相对,毫不相让,试问哪个准姑爷能对大舅哥这么嚣张的呢?除非他不想当这个姑爷了。
而且若有人稍微听进去一点他们俩刚刚的对话,立即便会明白那根本就不是大舅哥和准姑爷说的话,而且我也是因为自己过于激动引得整个餐厅的人都在看我,这才出此下策,说完我就抱歉而礼貌的冲石磊笑笑:“石……石磊先生。”本想叫他名字的,刚刚都当众说是男朋友了,现在却仍称他先生,这也太不适合,太奇怪点了吧??可我还是叫不出来,就像以前叫阔少名字一样拗口别扭,不过现在完全没有这种拘束和别扭了,也许以后我和石磊熟悉和习惯以及了解一些了,也不会这么压抑和拘谨,只是那需要时间和耐心,但石磊似乎没有那么多时间,当然他即便愿意花时间让我去熟悉和适应他,我也不一定能对他有感觉,我们也不一定就能在一起,还是那句话在一起需要缘分。
“我跟我邰……哥哥出去说几句话,你在这里等我一会儿。”没等石磊反应我就凶巴巴的连推带拽的将阔少推出了餐厅。在外面我对阔少可谓是严加指责,而且我知道我的脸色非常难看,态度非常不好,连从旁边路过的人都好奇的看看我和受训的他,有的窃笑着摇摇头,有的则和同伴笑着嘀咕起来。
我想都能想象得出他们在说些什么,无疑是说这个女的真厉害,在这大街上对这男的大呼小叫的发脾气,而且还是个男神哪!不过这男神脾气也太好点吧?竟然让这女的当众对他这样,他还一言不发,可见在家一定没地位,早就说过吧,女人不能太宠、太惯嘛,不然她要上天的。有的人表情就是这样子的。
当然阔少刚开始狡辩说他并没跟踪我们,只是碰巧也来这家酒店吃饭,看见我们在这儿吃饭就过去打声招呼的。对于这种解释我自然不可能相信,说鬼才相信呢,还说甭说自己并不是他的什么人,就算是真的答应他什么了,自己也有交朋友的权力,陪朋友吃顿饭的权力总应该还有吧?这就来跟踪,都跟到人家酒店里面来了!我越说越激愤,引得别人纷纷测目。
他起初望着还有点觉得不好意思,脸上有点难为情的凑近点说别人都在看着我们俩哪!
他不说这话还好,一听就让我有点气不达一处来,说:“你还知道别人在看啊?你只知道你阔少脸皮薄,怕人看,怕人说三道四,那你们俩刚才在餐厅里说那些,就不知道别人怎么看我,怎么说我了吗?还是你觉得你白玫梅反正在集团里听惯了流言蜚语,对别人异常的眼光早已习以为常了,再多听一次,多接受一次又何妨呢?”
他立即瞪大眼睛吃惊的望着我,仿佛质问我怎么能这样想他哪?不过随后他又把眼低下去,好像任你发泄,发泄完了你的气也就消了,气消了你也就没事了。
当然望见他这样的神情和人们诧异的目光,我也没怎么再说他了,但我也不想再理会他了,便要回餐厅,因为石磊还在那儿呢,我得回去向人家道歉,虽然也没必要道什么歉,又不是我的错,但事情总是因我而起的,总得有点表示歉意的态度吧,毕竟让他有些尴尬,而且他还是专程来看我的,不过就刚才而言这个石磊似乎并没有吃什么亏。
我不屑的冲阔少翻了一下白眼就转身要往回走。却被回神过来的阔少叫住:“玫梅,你去哪儿,不回集团吗?你们的饭好像也吃得差不多吧?而且等会上班时要开大会,参加的有红包和大礼包领取,你不参加吗?”
要在平时听到有红包等福利,我肯定会问一问他红包多大,并开开他的玩笑,但现在完全没有这个心情,甚至都没有回头,只是停顿了一下脚步,就继续前进,完全无视他的提醒。
可我回到餐厅没跟石磊说几句话,而且石磊一开始就告诉我说:“邰先生刚才可能将我们的单都埋了,刚刚我去付帐时,服务员告诉我,我们的单已经被一位男士埋过了。我想一定是邰先生吧,邰先生真是太客气了,弄得我都不好意思了!”
听了这话,我忙望石磊一眼,他确实有些不好意思,但好像也有点不高兴,毕竟有点暗中叫劲的意思。
我说:“没事,你别放在心上,反正他大富豪最不缺的就是钱了,而且我等会会还给他的,虽然他嘛,最不缺钱,但是我可从没拿他一分钱,那天还在他家做了一晚上的保姆,也没见他给我开工资啊!”我说笑道。
石磊也笑了:“看来你跟邰先生真的蛮熟的,你都能说出这种话来了,跟我之前想象的那种关系不太一样,莫非你们俩真的只是好朋友,因为只有好朋友才能这么随便、随意吧?”
我不知道他这话是什么意思,但发现他镜片后面的眼睛在注意我的反应,我猛然明白他在试探我的话,正要回应他却又望见阔少出现在过道上,并依旧是冲我们而来的。这回我一看见后就几乎一跃而起的跳起来:“你又来干什么?你到底还有完没完了?”我简直无可奈何,也已经失去了耐心。
但阔少也挺不耐烦的黑着脸:“我又不是来找你的,你着什么急?……。”
我想他最后嘀咕那句一定是在骂我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听他这话,我明知道他在狡辩,但还是本能的回头看了下,当然没什么人示意,气得我直想拍面前的桌子,跟他干一架。
只见他笑着招手示意同样望着他的石磊:“我是找石先生的,说说我们男人间的事,石……,哦,应该是准妹夫。来,准妹夫请借一步说话。”他一面向石磊做出邀请的姿势,一面像讲相声似的,引得别人又一阵侧目窃笑,简直要把我活活气死和尴尬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