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张倒是拿出了手机坐在另一边的座位玩起来了,他依然穿着早上的白衬衫,打着黑领带,十足的帅哥形象,难怪早上于家父母会误会。
他不知是看我坐着不怎么活动觉得有点凉,还是纯粹看我现在仍然闷闷不乐,所以想给我一点关怀,让我心情好一点,他竟然不知从哪里拿来一件衣服披到我肩上:“是不是有点凉哪?这夜晚风比较大,机场又是挺开拓的地方,所以还是多穿点,别着凉了。”小张轻声细语的像一个十分温柔的女孩,说完依旧走近国际航班出口徘徊等候。
我望着肩上这件灰色外套,心里又像是什么东西刺痛了一样,泪水又夺眶而出,毫不相干的人都可以这么关怀我,苛护我,而我爱的人,自己心心念念想着的人却如此无情的对待我、折磨着我的心。
我到底错做了什么,他要这样折磨我,对他动了真心是我错了吗?是他先对我做了那样的事,说他喜欢我,说他很久以前就喜欢我,难道我就不应该接受他的喜欢、接受他的爱、接受他全部的缺点吗?就应该一口回绝他:“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也不照照镜子自己是个东西。”难道只有这样自己才不会受到他的伤害与背叛了吗?也才能保全自己不受伤害吗?
想着这些我又泪如雨下了,忽然泪眼婆娑中显现一个熟悉的身影。他穿着黑色西服,拉着箱包。
小张见他出来就连忙赶过去,接过他的箱包,还跟他说着什么。
只见他听后眉开眼笑的向这边看,脚步轻快的向这边走来。
见他出来了,我急忙抹掉眼泪,毕竟哭得太厉害了,手根本抹不干净,而且脸上的粉底肯定被冲得横七竖八了,索性擦掉,于是连忙从挎包里拿出纸巾,展开像早上洗脸一样双手捧着上下左右反复擦去。
我甚至试图不让阔少发现自己的异常,草草的擦过几下之后,又拍拍脸庞,做做脸部运动才站起来,满脸堆笑的去迎接他。
但他还是先说话了:“玫梅,你怎么过来了?我真没想到你会来机场接我!!!不过今天不是小娟的大喜日子,我没赶上参加他们俩没不高兴吧?”阔少喜形于色的说道,边脱去西装让小张拿着,又将领带拉松些。
我只平淡的回答他:“没有,他们不会不高兴的。”可能我再强颜欢笑也做不到逼真和不露痕迹,也可能他对我的情绪太关注和了解了,总之他听我说话脸色一下子就变得困惑起来:“怎么了,不高兴吗?”说着就小跑过来,连忙捧起我的脸紧张的察看起来。
我只得强迫自己挤出笑脸:“没事,真的没事,只不过是……,只不过是刚……,哦,刚才被人撞一下,跟人拌几句嘴心情不大好吧?”我把他手从脸上拿下来,结巴的现编现说,我知道他不可能相信这么糟糕的理由,然而我不可能什么话都不说,那样他恐怕更困惑了。
只见他不相信的望望我,又看看旁边的小张,向小张证实一般。
小张欲言又止的看了看我,随后把他拉到一旁,虽然他们站得并不远,但小张的声音太小,而且好像还夹着英文,我也没听清楚小张跟他说些什么,不过我敢肯定是,他会把他知道的都毫无保留的告诉他的主子。
我本想使眼色让小张什么都没跟他说,但小张是他的心腹,自己若这么说无疑是丢了一句话,小张会听我的吗?
回来后他只是心疼的看看我,把我拥进怀里安慰说:“不管发生了什么事,都有我呢,有一句话叫什么来着,就算天什么什么的,都有我什么什么的。你知道我国语不好,反正就是说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会在你身边陪着你的,你现在不想说就别说什么了,这样便ok了。咱们回家,回家睡上一觉就好了,明天早上醒来便什么事都忘记了,知道吗?”阔少声音极温暖的安慰着,手也极温柔的抚摸着我的长发,紧紧的将我拥在怀里。
也许此刻的我太需要这样温暖的怀抱来安慰我这颗冰凉而被伤透的心,所以我竟然让他就这么在公共场合这么紧紧的拥抱着我,虽然在机场这么高档地方,出入的应该都是比较有素质的人士,对我们这样的拥抱并没有特别关注,不过偶尔还是有侧目一眼的。
可听到他这些话我的泪水又有点绷不住了,忙从他怀里出来,说:“你还没吃饭吧?快去吃饭吧!”我转移话题似的提议。
“那我去把车开过来?”小张说。
阔少点点头,小张拿着东西微微向我们欠欠身走了。见小张走远了。
阔少边傍着我走,边小心观察着我的脸色,终于在走出候机室,在外面等候小张开车过来时,很小心翼翼的问了:“玫梅,你,你好像哭过了,也喝了不少酒,是今天出什么事了吗?你告诉我,让我为你分担一点,好吗?”他双手抓着我的肩,目光柔软而深情的看着我。
这样的眼神简直让我不敢直视,低了低头:“你说过不问我的,怎么……?”
“我是想为你分担的,如果你愿意告诉我大概是什么事,我也好安慰你,帮你解决……。”
“这事你解决不了。”我立即否定,而且斩钉截铁。我并不想阔少插手这事,而且他真的解决不了这事,如果一切都能用金钱或权势来解决,恐怕世上也就没有这么多麻烦事了,何况他绝不可能帮我解决这事的。说完我忙扭转身体面向正前方。
随后从机场到酒店,从酒店到他家里,我都情绪低落的坐哪儿就在哪儿望着什么东西发呆。其实这一天我除了早上之外,其余都没吃什么东西,还吐了一大堆,但在陪阔少吃饭时,我依然什么都吃不下,于是只好坚称自己刚吃过婚宴,婚宴在五星级酒店办的,所以菜品很好,做得很好,自己也吃了好多。
但我也只是自己说说而已,阔少是完全不相信,说你这样子要吃得下很多东西,也是化悲痛为食欲,那样是吃不出味道来的。
听他这么说我也再没说什么。
他又问是不是家里出了什么事?
我同样斩钉截铁的回答他“不是!”而且我明显已经极不耐烦了。
不过之后他也再没追问我什么,只是安静的陪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