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往深里想,想想这块地是谁批下来的,再想想景辰集资修好这些道路后最受益之人除了商队,还有谁?
最大的受益方那必然是当今皇帝呀,事情大有可为,再加上有朝廷的力量在背后支持,想做坏都难。
所以刚才韩骏纯粹同景辰说笑闹着玩儿呢,这件事情宋三郎不可能不知道,接下这买卖,宋家就只能成功不能失败,一旦失败那就失信于皇帝!
关于这点,韩骏从心里佩服景辰,若换成是他,他绝对不会揽这活儿,本身就是皇帝宠臣了,何必给自己没事找事,但显然景辰做大事之人。
更是个喜欢征服挑战的。
所以说如此赚钱的买卖,不要说你同你自小一块儿长大的铁哥们儿,就问你同你一奶同胞的亲兄弟,在这等巨大的利益面前,你们俩谁让着谁?
不是所有人都可以做到像宋景辰一样潇洒,把银子不当银子。
韩骏不喜杨睿,更不喜欢杨睿加入到他们的小团体中来,乐呵呵招呼郭午、冯仑两人:“咱们哥儿几个去大相国寺那边逛逛去?”
冯仑目光闪了闪,韩骏平日里对自己同郭午两个不过是点头之谊,大面上过得去而已,今日怎么突然热络起来了。
冯仑视线落在正与景辰交谈的杨睿身上,目光闪了闪,心中了然。韩骏与他们几个捆绑成铁板一块,便是景辰想要与杨睿交好,杨睿也融不到景辰的圈子里来。
冯仑暗想:京城中的世家子弟,尤其是被当作接班人来培养的世家子弟,果然没一个是简单的。
不过,韩骏所想,也正是冯仑所想,他亦不希望杨睿加入到景辰的圈子里来,欣然应允。
杨睿说有一处茶楼还不错,可去坐坐,景辰点点头。
杨睿所说茶楼离着上善楼并不算太远,俩人步行过去,晌午过后外面便起了风,不算太大,但吹得人干冷干冷,景辰紧了紧斗篷领口的系带,道:“南州府便是最冷的时候也及不上洛京的冬天。”
杨睿侧头朝他笑了笑,道:“还好,其实我三岁之前的时光都是在京城里度过的,后面我父亲考中进士到外地就任,我们一家才跟随父亲离开京城。
我还记得我幼时夏日最爱吃薛三娘家的冰酪,这冬日里则最喜侯罗锅家的松子糖,一晃快二十年的时间过去了,亦不知这侯罗锅还做不做糖了,否则定要买些尝尝幼时的味道。”
听杨睿这般说,景辰不由笑道:“巧了,你说这些也正是我幼时好吃之物,你说那薛三娘是不是大相国寺后墙外面那条街道走到头拐角那家?”
杨睿认真回想一番,摊手笑道:“时间太久远了,我只记得是在大相国寺附近,我每次同母亲过来上香,必要嚷着吃,我还记得那薛三娘的左脸上似乎是……”
“有一块铜钱大小的胎记?”景辰接口道。
“对,没错!”杨睿抚掌道:“就是她家,她家的冰酪最是香甜美味,又很实惠,我记得每次都有好多人在她家店门口排队。”
景辰心说哪里实惠了,贵得咋舌,每次都是爹发了工钱,偷偷给他开荤,都不敢让娘亲知道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