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娘哭了。
等到秀娘睡下,宋三郎同景辰来到外屋。
宋景辰将今日之事同宋三郎说了一遍,他道:“爹,韩家李家,自不必多说,杨睿愿意入股倒是有些出乎意料,就不知是杨睿自己的意思,还是杨家的意思。”
宋三郎冷哼一声:“父子俩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话一出口,三郎又觉得好像哪里不对劲。
宋景辰:“……”
这话说得,好像我们父子就好对付一样。
稳固权力与守住银子哪一个更重要,看看曾经的萧家什么下场就明白了。
此一时,彼一时。
对如今的宋家来说,往日最赚钱的商队反倒成了宋家的负担,太过显眼。身为朝廷重臣,富可敌国可不是顶好帽子,早点丢掉早轻松。
宋家商队被儿子以这种形式大张旗鼓地抵押出去,再好不过,便是宋三郎自己也未必能想出这般妥帖的法子来。
有时候宋三郎自己都不得不承认自家辰哥儿是自己乃至整个宋家的福星。
不止辰哥儿,秀娘也是他的福星。
有这样一个做事不按套路出牌什么都敢干的大儿子,再加上这样一个身世简单的老婆,简直是宋三郎最好的伪装与掩护。
说起宋三郎,满朝文武甚至包括皇帝在内,第一反应一定是护犊子,而非其他什么。
宋三郎不打算对儿子插手太多,辰哥儿不是三岁,不是需要他这个老子指手画脚的年纪,孩子敢于自己做主敢于独挡一面是好事。
是以,宋三郎只说了句杨家父子不是省油的灯,并未多说别的。
……
宋景茂屋里。
景茂今日回来得比平日里晚了些,何氏接过他手中斗篷,正欲同他说今日辰哥儿之事,一股不属于宋景茂的香熏味儿从她手里的斗篷上散发出来。
何氏怔了怔,随即若无其事地命人将斗篷挂起来,笑道:“今日回来得晚,是有什么应酬么。”
宋景茂“嗯”了一声,道:“去办了些事情。”
何氏“哦”了一声。
宋景茂:“今日有歌妓坐陪,衣裳上难免熏染了味道,让人生厌,你叫人拿去清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