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中最有势力之人其实是吴家同杨家,一个是在京城官场深耕多年清流一派的代表人物,一个则是身后站着强大的江南士绅集团,朝中党羽甚众。
名利场本就是竞争激烈残酷的地方,只有积极才会有活路,消极躺平早被啃得渣滓不剩。
这种地方哪有什么岁月静好,不过是父兄在替自己负重前行罢了……
“公子,到了。”阿福拽住缰绳,从车辕上跃下,替景辰掀开车帘。
已经是巳时许,上善楼仍旧灯火通明,食客熙攘,这样的热闹要持续到半夜才会散去,上善楼的吸金能力可见一斑。
景辰下车,拢了拢斗篷的衣领往楼里走,他的出现在楼里引起一阵不小的骚动。
有人窃窃低语道:“看见没,这位就是上善楼的东家,全京城最会赚钱之人,不光自己赚钱,还能带着身边人一起赚钱,这谁要能跟他搭上关系,那可真就财源滚滚了。”
“这竟然就是上善楼的东家吗,怎会这般年轻?”另一人不由捂嘴惊呼。
“是呢,我听人家说才十六岁。”
……
宋景辰显然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情形,不紧不慢往楼上走,遇到有人朝他打招呼,他便也回以点头一笑,少年人唇角的小梨涡浅浅荡起,整个世界都明亮了,春风般的美好。
就算是赵鸿煊这等冷血残忍之人,给他的下马威也不过是在外面罚站,换做别人怎么也得是罚跪起步的。
赵鸿煊见识过宋景辰的娇气,他要当真罚跪,君臣关系怕是没有扭转的余地了。
娇气不是毛病,没有资本娇气才是病,宋景辰就有这样的资本,他只需要往哪里一站,旁人便自发自觉地明白该用什么样的态度对待这位小祖宗。
景辰走到三楼楼梯口时,杨睿为首的几人正走出雅间来,与景辰走个顶头。都认识,几人过来与景辰打过招呼,完了景辰招呼杨睿道:“杨兄着急回吗,不急一块儿坐坐。”
平日里都是杨睿主动凑宋景辰,难得今日宋景辰主动邀请杨睿,杨睿颇有点受宠若惊,忙道“不急,回去也无甚事。”
景辰笑了笑,做了个请的动作,俩人一道往里走,三楼有宋景辰的专属雅间,平日里不招待其他客人,景辰带人来时才开放,里面的布置都是照着景辰的喜好来。
推开门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道六扇檀木架子做框,半透明丝绸做面的屏风,丝绸上绣的是一副浓淡相宜的山水图,灯光下丝丝光泽流动,半云半雾,诗意朦胧。
屏风透光不透景,将雅间巧妙分割,既显层次又保证隐私。
绕过屏风,房间的中央摆放着花梨木餐桌,靠窗处是一张古雅的石桌,桌上摆着茶具香炉等物,石桌两旁摆放着两张逍遥藤椅,
精美的宫灯自天花板上悬垂下来,温暖柔和的光线晕出一室雅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