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辰见状摆了摆手,平瑞等人退下去。
来人这才朝景辰拱手道:“宋公子,我家王爷令小人给您捎句话,王爷说请您不必顾忌他,一切他都心中有数,让您务必不要得罪高家。”
宋景辰听完没说话,冷不丁上前一步扯下了对方的胡子!
赵敬渊摸着空空如也的下巴笑。
景辰也不由哑然,请赵敬渊入座,道:“你怎么这会儿来了?”
赵敬渊在景辰对面坐下,收敛脸上笑意道:“昨儿你在宫里的事我全都知道了。”
景辰眨了眨眼,没想到赵敬渊的消息竟然这般灵通,昨儿宫里才发生的事情,今儿他便知晓了,足可见宫中不止有他的眼线,这眼线在宫中地位还不会低。
能够随时向宫外传递消息可不是那般简单的事。
景辰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就是有些膈应人。”
赵敬渊目露霜寒之色:“我不会让你白受委屈,今日他们加诸在你身上的一切,他日我必让他们百倍奉还!”
赵敬渊说得是“他们”而非“高家”,显然赵敬渊把赵鸿煊也算进去了,想要谋逆上位之心在景辰面前毫不掩饰,且笃定自信。
宋景辰不知道赵敬渊哪来这般大的底气和自信就一定能成功,他也不好多问,景辰道:“皇帝的意思是要宋家与高家交好。”
赵敬渊冷笑一声,“你照他说得做就是,咱们这位皇帝就是个纸老虎。”
宋景辰:“???”
赵敬渊嘴角微微下压,牵出一抹不甚明显的轻蔑,他道:“景辰,你没发现吗赵鸿煊用人的特点吗?”
景辰抬眸:“是什么特点?”
赵敬渊:“他这人既无魄力又无胆量,重用官员,不以德行考量,甚至才能亦在其次,他喜欢任用绝对能够控制对方或是有重大缺陷之人。
就比如满脑子原则礼法,做事一丝不苟,绝对维护正统的儒家官僚吴正;经历过“谋篡”失败吃了教训吓破胆的范盛;还有身上有道德污点的杨志等人。”
景辰看向赵敬渊:“你还漏说了我们宋家。”
赵敬渊笑道:“宋家唯一的缺点便是在朝中根基浅薄,若无绝对的天时地利人和,想要一呼百应亦很难做到,尤其眼下并非乱世。”
赵敬渊在“尤其眼下并非乱世”几个字上加重了语气。
宋景辰:“……”
赵敬渊忽地拉过宋景辰的手,恳切道:“景辰,你的父亲是明白人,我亦不是赵鸿煊这般猜忌疑心之人,你要相信我,我不会辜负你们宋家,更不会辜负你。”
“若是宋家或是我辜负了你呢?”宋景辰不客气反问。
赵敬渊哈哈大笑:“那大概就是我德不配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