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家三代出了三个进士、两个探花,这就是底气。
——皇宫养心殿内。
苏公公侍奉赵敬渊用过茶,到底有些忍不住,问道:“陛下明明最欣赏的是景辰公子,却为何……”
“却为何点了探花?”赵敬渊一笑接口。
苏公公忙笑道:“陛下做什么自有您一番道理在,只是奴才脑子笨拙,琢磨半天亦猜不出您的用意来,不过奴才知道您心里肯定是为景辰公子好的。”
赵敬渊点了点头,“苏全,你当知道月满则亏,水满则溢,小满即是大满,有时候留一些小小的遗憾才能承接更大的福气。”
“陛下说得极是,是这么个理儿。”
赵敬渊身子往逍遥椅上一靠,闭目道:“天下间能设身处地为朕着想着,唯有景辰。”
“那敢情,陛下与景辰公子是打小的感情,您待景辰公子便如亲兄弟一般。”苏公公应和道。
赵敬渊睁开眼睛,微微叹了口气,“你说得没错,正是朕待景辰如亲兄弟,才不能点他为头名状元。”
苏公公不解了:“陛下,这是何故?”
赵敬渊冷哼了一声,道:“同你一样,满朝文武俱都知道朕待景辰如亲兄弟,若朕真点了景辰为状元,少不得让人以为朕是偏向于景辰,景辰这状元来得名不符实。
众口铄金,尤其是读书人的嘴,他们十几年寒窗苦读,最怕受到不公平对待,说不得景辰便受无妄之灾,被这些没脑子的白痴针对。
反之,朕点了景辰为“探花”,这些人反而会正视景辰的才华,甚至为景辰不能被点状元而惋惜。
这就是人性。”
苏公公听完赵敬渊一番高论,恍然大悟,由衷佩服。
赵敬渊又道:“朕为景辰着想,景辰何尝不是为朕着想,他不想让朕为难,更不想让朕失信于天下读书人,你猜猜他对朕说什么?”
苏公公陪笑:“这奴才可猜不出。”
赵敬渊却是未语先笑,笑罢才道:“他同朕说,出众的才华千篇一律,好看的皮囊万里挑一。”
苏公公:“!!!”
苏公公抹了把脑门上并不存在的汗,汗颜道:“这……这话别人说不行,景辰公子说貌似也没什么不对,岂止是万里挑一,景辰公子这模样估摸着千百年都难得出一个。”
赵敬渊:“吴家那小丫头配不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