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敏静面色苍白,唇角颤抖,“你是畜生!你对得起孟殊吗?”
傅清姿哭得呜咽委屈,倒在陈书怀里,“叔叔,你怎么能这样啊,你这样好对不起我……”
陈书一面安抚着傅清姿,一面嘲弄看着赵昀和,“姑父真是生冷不忌,专吃窝边草,你让我恶心!”
赵昀和倒很平静,这三个女人都是靠着他供养生活,她们的谴责对他不值一提。
他微笑起来,朝桑榆勾了勾手指,“阿榆。”
桑榆懵懵懂懂看过来,眼睫已经被泪水沾湿,湿漉漉成一绺一绺。
赵昀和望着她眼睛,轻轻道:“看烟花的那个晚上,也是我。”
傅清瑜在门口听到突兀的尖叫声,声音尖厉,发自桑榆。
她眼神冷静起来,不再打算看热闹,转身便要走,偏过脸,眸光瞬间凝滞。
傅清瑜的瞳孔因震惊而微微发散,唇瓣微抿,谨慎不发出一丝声音。
她的神色依旧显得从容而淡定,只有紧紧攥起的手指现出一点她心底并不平静的端倪。
赵孟殊平静望她一眼,这一眼,透着意味深长。
似乎他已经知晓,里面嘈杂混乱的缘由是她。
傅清瑜弯唇朝他露出柔和笑意,不被人看见的地方,纤长漂亮的手指紧紧攥住,雪白手背细细筋脉凸起。
在傅清瑜警惕又谨慎的注视下,赵孟殊什么也没说,掠过她,直接步入室内。
傅清瑜放下心,既然他不开口,那便是会替她保守秘密。
她微微分神,在清冽的松木香气之外,嗅到一丝很淡的清苦味道。
仔细辨了辨,似乎是柴胡、元胡、川楝子、青皮、香橼……
是疏肝解郁的药。
他病了。
赵孟殊进入病房后,傅清瑜按原计划离开,直接当没有来过。
走出住院部,撞见急匆匆打着电话的院长,“我马上就有一台手术,来不及去接他,这样,我找其他人带他去后山实验基地,我知道,李清源的关门弟子,我怎么可能不礼待嘛,我以后还想把他挖到我们医院……”
院长挂掉电话,摩挲着掌心,边往急诊走边想着找谁去接待李清源的关门弟子。
抬起眼,冷不丁看到傅清瑜,眼神一亮,立刻下了决定,“傅总!这样,你帮我去接个人,我得去做手术,实在走不开,你带他去参观实验基地,找不到地方就……”
话没说完,院长被人急吼吼拉住胳膊,“手术马上开始,您别磨蹭了,首长的命可攥在您手里了!”是急得满头大汗的病人助理。
院长一边被拽着往前赶,一边不放心回头看傅清瑜,“傅总!记得去接人啊!拜托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