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虽然不是傅清瑜的人,但也拿着傅清瑜给她的红包,语调非常殷勤温顺。
傅清瑜目光朝病房中的人影看去,清冷潋滟的目光似乎多了几分柔情,“我是担心赵董事。”
她没再说什么,抬步走进病房,将护工刚刚做的事情又重复做了一遍,而后才依依不舍离开病房。
护工将她的一切动作尽收眼底,眸中多了几分动容。
走出病房,傅清瑜眸中的柔情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没有回地下车库直接开车离开,而是直接下楼,走在医院中的内部花苑里。
花苑里有一条漂亮的紫藤长廊,在夜色中渗出幽蓝的光。
她在紫藤长廊的木椅上坐下,垂眸轻柔整理绛紫色裙摆,望着花丛里不知名的野花,眼睫纤长低垂。
皎白月光柔顺擦过她面颊,并未为她多增加一丝温度,她疏冷寂寥似乎脱离于世俗之外。
向辞熙刚过来,便是看见这样的她。
傅清瑜一直在疏远他,他也知道她疏远他的原因。
她那么聪明,早在他发现自己的心意前便察觉出他那一份幽密隐藏在内心的遐思。
她甚至没有给他明确自己心意的时间,用疏离冷淡的姿态直接斩断一切可能。
以前或许是凑巧,他去别墅时总是见不到她,现在却是她刻意避嫌。
即使住在隔壁,他已经快两个月没有见到她了。
“你心情不好吗?”终于,向辞熙抬步走过去,语调有些发冷。
傅清瑜早知道他过来,波澜不惊抬起眼睛,青年一身黑衣,微垂眼眸,一副将所有心思藏在心底的寡淡模样,眸色却是温和的。
她瞥他紧攥的指骨,透出苍劲的青筋。
他在紧张。
语调却又那么冷。
装得有些刻意。
傅清瑜轻轻勾了勾唇,她已经不再年轻,再没有少女欲语还休的心事,向辞熙的所有伪装在她面前不过是一眼窥破的屏障。
他是一本封面浅显的书。
“还好。”傅清瑜微微弯起唇,眸光又清冷疏离变得潋滟而温柔,似乎刚刚那个寂寥孤冷的她只是假象。
她从不对陌生人敞开心扉,大谈内心感受,转客为主,“怎么下班那么晚,院长给你布置的任务很重?”
向辞熙坐在她边的木椅上,隔了一个位置,说话得微微倾身。
他也在避嫌,刻意得笨拙。
“我想辅修一门植物分类学,所以任务重了些。”
向辞熙主修的是分子生物,是科研领域里的明星学科,而植物分类学则是冷门。
他是既要现实又不忘兼顾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