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敏摇摇头,“从出事那一刻,傅总就把医院封锁起来了,一点消息都透不出来。”
赵昀和彻底动了气,手一拂,一盏晶莹剔透的琉璃杯应声落地,碎成瓷片。
在地上闪着清冷的光。
他冷冷道:“要你有什么用!”
从前,赵昀和也是很会装作一副礼贤下士的模样收买人心的,极少对下属冷言冷语,更不要说是这般不顾人情面的话。
但今时不同往日,他的身体每况愈下,越发力不从心,而又拿出手下最后的底牌去对付棋子,结果效果却不尽人意,无疑,他动了真怒。
傅清瑜跟赵孟殊走进来的时候,正好遇见灰头土脸从病房出来的李敏,李敏微不可查朝傅清瑜摇摇头,傅清瑜不动声色微微颔首。
这一点些微不同,落入赵孟殊漆黑又冷清的眸中。
傅清瑜走到玄关处,回眸望一眼赵孟殊,“董事长,今晚让您费心了,现在请您在外面休息一会儿。”
赵孟殊双眼沉静,明白她的意思,如她所愿,优雅在走廊长椅上落座。
傅清瑜抬步进门,顿了下,还是将门关严。
李敏从长廊尽头走过来,轻轻开门,丝滑无声,为刚刚紧关的门留了一丝缝隙。
他恭敬而静默站在赵孟殊身侧,同样耐心听着门后传来的声音。
赵昀和没想到傅清瑜回过来,在他设想中,傅清瑜这个时候该焦头烂额等在医院里,祈求上苍留下尹铮的命。
他抚摸着新换的茶盏,抬目定定瞧着傅清瑜。
不得不说,傅清瑜的养气功夫是极好的,这个时候还是一副平静如水的模样。
聪明人之间是不需多讲话的,赵昀和自然察觉出傅清瑜与往日不同的清冷淡漠,他以为她在矫情,于是笑道:“清瑜,你好好为我办事,这件小事,我自然会为你平掉。”
傅清瑜穿着一袭烟灰色长裙,脸上的妆很淡,眉眼间有些许病后的苍白孱弱,但依旧是明艳照人。
“您让我做什么呢?”她的声音很轻,依稀像午夜的风声。
赵昀和道:“我并不要求你非做什么。”他抬起眼,深深看她,“你很聪明,而我需要你听话,有这个把柄在,你应该会听话不少。”
傅清瑜笑了,她随意拎了把椅子坐下,脊背纤瘦挺直。
她唇角弯起,眼底依旧是冷冷静静的模样,她的声音凉如玉,“赵董,我也有您的把柄,您看,您能不能也听话一些?”
赵昀和一怔,显然没想到傅清瑜会反击。
他神色不变,依旧面含微笑望着傅清瑜,只是唇角的笑意若隐若现,已经接近消弭。
傅清瑜语调平静而温和,淡然得像谈论午后天气,“赵董,是的,您把华府会的监控拆了,但您跟尹铮密谈是在医院里,您猜,我有没有你们密谈的录音?”
她微微抬起眼,双眸清透,眼底很静,让人看不出真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