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就不必见了,我给他一个申诉弥补的机会。”傅清瑜道:“我就帮他这一回,以后他好自为之。”
“好。”
三天后风消云散,针对张敬的调查截然而止。
张敬将所有财产上交终于落得一个清白身。
他得了安稳,傅清瑜却欠了人情,欠得最重的是赵孟殊的人情,要不是他及时收手,傅清瑜就算沉再多资源进去,恐怕也帮不了张敬。
欠了人情总要还,傅清瑜让郎思文约林亭在翠和居吃饭。
那天是初三,下着纷纷扬扬的雪。
在路灯晕黄的光影下,雪花也像闪闪发光的金片。
郎思文撑起伞,在黑色宾利前站定,恭敬打开车门。
傅清瑜抬腿下车。
她穿得正式,白色衬衫搭配同色系西裤,并没有打领结,衬衫领子下服帖压着珍珠项链。
她只着淡妆,眉眼昳丽精致,接过郎思文手里的伞,静静站在外面看了会儿雪,抬步进入会所。
包厢暖气充足,一扇紫檀镂空屏风隔开门口与室内,里面有人,幽幽散发着清雅的兰花香,不是博山炉里香料焚烧的味道,而是天然的花香。
香气来自方形桌几上一盆开得亭亭玉立的素冠荷鼎。
傅清瑜绕过屏风,室内的景象清晰映入眼帘。
望见坐在沙发上闲散煮茶的修长身影,傅清瑜的目光有一瞬的凝滞,下一秒,她弯唇笑起来,很细微的愉悦感从她的眼角眉梢流露。
赵孟殊分好茶,抬起眼望她,声音清的透骨,语调平静,“笑什么。”
傅清瑜眼底的笑意收敛起来,在对面的扶手椅上坐下,柔软的皮质椅妥帖包裹住腰身,她捏起一盏茶,“想到您代替林亭赴约的原因,就忍不住愉悦。”
赵孟殊顿了下,慢条斯理道:“见不到林亭,我以为你会失望。”
傅清瑜唇边溢出一丝笑意,温柔戳破,“表面上我请林亭吃饭是在跟他卖好,可实际上,我却是为了讨好董事长,我没有那样光风霁月,该讨好上司的时候还是知道要讨好的。”
赵孟殊的心情并没有因傅清瑜的马屁变得妥帖,他淡淡道:“所以,傅总是为了张敬来讨好我,感谢我放过他,进而为他送给你的男人博得一个好前程。”
他这样想倒是很正常。
如果张敬被无罪释放,会所里的男模自然也不会遭到有太多波折,还能继续周旋于富婆圈,坐着长袖善舞的菟丝花。
傅清瑜并不会顺着他的话题说,她喜欢自己掌控主权,“在纽约出差的时候,我心情不好,于是拜托郎思文在国内帮我找一个解语花开解我的心情,那个解语花董事长应该没见过。”
赵孟殊垂眸,捏住茶盏的指骨微微苍白。
他眼前浮现出一张仓促莽撞的脸,是在贝弗利山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