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已经没有那道修长清隽的影子。
眼神慢慢掠过厨房、中岛台,都没有半丝人影。
窗帘拉起,遮住漆黑寂凉的夜。
四周都是静寂的,只有加湿器徐徐运转,白噪音轻微。
傅清瑜轻抿唇,缓缓坐在楼梯台阶上。
她的心脏滞涩沉闷,这是从来没有过的滋味。
赵孟殊从院子接完电话回来,便见傅清瑜孤零零坐在旋转楼梯台阶上,低垂着脸,不知道在想什么。
纤细白皙的手臂环住胸口,是没有安全感的姿势。
他没有出声,指节微曲,轻轻扣了扣身侧的一扇乌金木门,声音清泠。
被声音惊动,她微微抬起眸,黯淡的眸子里逐渐点燃光辉。
所有的情绪流动,如此清晰映入他的漆黑深邃的眼眸中。
他收起手机,抬步朝她走过去。
没有上台阶,站在地板上,月光映在他身后,清隽深邃的面容半隐在昏暗里,深而沉的看着她。
傅清瑜慢慢起身,下一刻,匆匆下楼,她的脚步微微凌乱,带起一阵馥郁香风。
距离他咫尺之遥的时候,她忽然定住脚步。
澄澈的眼睛映着他的面容,她没有开口,纤细白皙的手指一圈圈勾住轻薄的睡裙衣角。
赵孟殊沉静问:“想跟我说什么?”
他如此冷静从容,倒显得她的兵荒马乱如此生涩好笑。
“傅总倒不必为了一顿饭感谢我。”
嘴上说着爱她,动作上又这么爱答不理的。
傅清瑜克制住发飙,耐心说:“董事长叫我傅总还是太生疏了,算我跟您套近乎,以后你叫我名字吧。”
赵孟殊好整以暇,“叫哪个名字?”他微笑,“傅总名字那么多,我怕叫混,不如教教我。”
明知故问!明知故问!明知故问!
傅清瑜胸脯一阵一阵起伏,她从前怎么不知道他这么气人!
到底还是忍着怒气说了,“熙熙。”她直视他,声音勉力温和,“喊我小名,显得亲近一些。”
气得脸颊都发红,赵孟殊不舍得继续逗她,不再装得客气疏离,含笑,“饿了么,要我再做一点宵夜给你吃?”
傅清瑜扭头,硬邦邦说:“不吃!”
赵孟殊慢慢绕着圈子,温和凝视着她,不切入正题,“渴了么?要不要我沏茶给你喝?”
谁大晚上喝茶?傅清瑜撇过脸,看着窗外盈亮的月光。
赵孟殊漆黑的眼眸映出笑意,他轻轻勾了勾她垂在身侧的指尖,“那我们做一点晚上该做的事情?”
这次是说对了。
傅清瑜回过脸,看他,“什么样的事情是晚上该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