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顾夕照传出有了身孕的消息,昌平侯夫人也是来过长乐宫的,眼下瞧着长乐宫依旧,心里头还是有几分欣慰,不让顾夕照去忙活,也不讲究那些敬称谦语了,拉着人的手倒是痛快地说了起来,“你这个傻孩子,还好福大命大,不然你真要给先帝陪葬了,为娘怕是要哭死去……”
顾夕照知晓她母亲对她的疼惜,当年她和赵瑾做戏的事,除了她师父知道,她连家人都没告诉过,得知她要进宫时,她父兄只是再三叮嘱她不要当那些红颜祸水,要学前朝的那些贤妃。唯独她母亲含泪不舍,告诉她在宫中要万事小心。
诚然,昌平侯对她的疼惜,她是看在眼里,也能感受得到,但她最需要家人关怀的年岁里没有感受到这种温情,往后,便总觉得自己不需要,也亲近不起来了。
是以,昌平侯这番哽咽的话,除了让她觉得心头微微发涩之外,更多的是一种不知如何回应的无所适从,只能拿着帕子替人擦了擦眼泪,安慰了几句,等人情绪一缓过来,立马就转移了话题。
“母亲,眼下天气严寒,我以为你们收到皇上的消息,至少得腊月初才能到京城,怎么回来的这么快?可莫是父亲急着回来教训我,这才快马加鞭地日夜兼程吧?”
昌平侯夫人摇了摇头,下意识地替顾家父子说起情来,“你父亲全靠自己的功勋爬到如今的位置,为人威严了些,你也莫放在心上。实不相瞒,你父亲早在收到消息时,京中就有人来送消息告你的状……等皇上的消息再送过来时,我们已经准备启程了,这才比你预计的早到几日。”
“告-状?”顾夕照细细咀嚼了一下这两个字,“可是如何告我的状的?”
大抵那些话有些难听了,昌平侯夫人张了张嘴,最终也只是叹了口气,“罢了,你管他们如何说,眼下注意自己的身体,护好龙胎才要紧。”
顾夕照下巴点了点,“那母亲可知是谁?”
昌平侯夫人摇了摇头,“那封书信就是突然出现了,你父亲当时也没有查出来,倒也不知道是谁。”
顾夕照垂眸,唇角勾了勾,她倒也能猜到是谁,“那父亲可是信了?”
昌平侯看她这神色,心里暗自叹息,“阿照,你父亲他清白了一世,只是不想……不管如何,他心里还是疼你的。如今,你既然怀了龙胎,他就算想说什么,也是无能为力。呆会若是你父亲说话严厉了些,你也莫放在心上。”
意思是,若不是看在这龙胎的份上,她父亲莫还要反对不成?
顾夕照似笑非笑地看了昌平侯夫人一眼,“那是自然,父亲的话,女儿自当会听的。对了,父亲可私下说过皇上什么?”
“嗯?”昌平侯夫人一时没反应过来,稍许,才凑到顾夕照耳边,“我方才瞧了皇上一眼,皇上和先帝倒有几分像,只是没先帝那般有气概。你老实同为娘说,可是皇上逼迫于你?”
“女儿自愿的,皇上是个比先帝还慈和的人。”顾夕照笑了笑,习惯性地去摸肚子,“母亲都这般说,怕是父亲也……”
昌平侯夫人又压低了声音,“我也不瞒你,你父亲听闻消息时,是有几分不大高兴,说皇上小小年纪,不知操心国事,就会闹出这些让世人笑话的事出来。”
顾夕照垂眸,神色一敛,脑海里不知怎地就想起了小傻子方才紧张时说的话来——都说昌平侯为人最是清傲,若是他们瞧不上我,不愿让你当我的皇后,怎么办?
她父亲若真同小傻子说,不让她立他们的女儿为后,不知小傻子会如何应对。
心念一起,她也没了心情和昌平侯夫人等女眷寒暄了,作势抬手揉了揉眉,就找个身子不适的理由去了寝殿,让蝉儿在外招呼着。
另一厢,赵三思和昌平侯父子在御书房说了一些边防之事后,蔡隽因有事,和人打过招呼也就告退了,赵三思对着一脸威严的岳父和大舅子十分紧张,原想催御膳房赶紧布宴,入席吃吃喝喝也没这么尴尬的,却不想不等他先开口,未来岳父说有几句话要单独同她说。
赵三思瞬间神经紧绷起来,赶紧挥退了众人,等殿内只剩下他们两人了,她才扯着假笑,在椅子上扭了扭身子,看似一本正经,实则是万分小心翼翼,“不知爱卿有何话要同朕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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