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微一笑,“本阁主没有看到皇上和太后的准备,毕竟,本阁主一路走来只见到十几个重伤的侍卫,并没有见到其他的守卫,还以为皇上和太后早已弃宫而逃了呢!”
“朕就算是死也要死在这个大殿之上,怎么可能会做苟且偷生的小人。”胥天宇道。
不理会他的强装镇定,转头看向宗亲们道:“你们都是宁国的宗亲,你们觉得怎么处置今日来逼宫的亲王呢?”
“皇上以为,应该怎么处置承亲王?”年纪最长的宗亲问。
“斩立决。”胥天宇霸气的说道。
她转身挑眉看着他问,“那,丞相呢?”
“丞相,贤妃,辜负朕的信任,助纣为虐。”胥天宇恶狠狠的看着不停求饶的他们道,“谭家,满门抄斩。”
“慢。”胥天翔快步走进来,身后还跟着一群人,抬着好几大箱东西。
胥天宇再次蹙紧眉头,假意的笑了笑道:“九弟,你是何时返京,朕怎么没有消息?”
听着好像是在关心胥天翔,实则是在告诉宗亲们,手握兵权的他返京并未得到身为皇帝的他批准。
也就是说,他属于无召入京。
宁国律法规定,不准任何将领无召带兵回京,不然,杀无赦。
走进大殿的胥天翔身后跟着数十人,严格来说,属于无召带兵入京,还闯了宫门,进了金銮大殿。
如果此刻,宗亲们给他定罪,他定会被立刻押入大牢,择日问斩。
“在下两年前已经把所有的职务都交给了可以胜任此职位的刘志军将军,而且在下身后之人并不是将士,而是轿夫。”胥天翔拱手行礼道,“在下,凌枫。”
“你,你怎么可能是凌家人?”太后惊讶的问。
“因为在下的外祖母是凌家人,所以外祖父让在下娘亲的孩子做凌家的继承人。”
太后好像想到了什么,惊讶的问:“你父皇也知道此事?”
得到他肯定的回答,太后才明白先帝为何没有让他做皇帝,也从他刚刚说的话中得知雨妃的原名叫薛雨歆。
薛家的底细全大陆都知道,太后在刚知道单一诺成为飞云阁阁主的时候也曾怀疑过。
现在一切谜底都解开,原来他们一直在找的飞云阁阁主就在他们身边。
“在下虽然已经决定回归凌家,但是,作为宁国的监国国主,还有一件事要做。”他看向身后的轿夫,然后在他们打开箱子的同时对宗亲们说道:“请宗亲们做主,为单家平反。”
“单家?”宗亲们疑惑的问,“是淳王妃的母家吗?”
“是本阁主的母家。”单一诺抢先回答道,“不过,本阁主的夫君已经不是淳王,本阁主也不是淳王妃。”
她没有给太后插嘴的机会,指着箱子中的蚕丝道:“这些,就是父亲当年要献给太皇太后的生辰礼,本阁主从丞相的手中所得后怀疑当年单家一事,并非偶然错判,而是丞相有意陷害。”
早已见到蚕丝的太后和皇上自觉不妙,可他们也想到,一切的事都可以推给即将被斩首的丞相。
加上胥天翔已经放弃爵位,除掉丞相和承亲王,便没有人能阻挡他们了。
一眼看透他们心思的单一诺默道:一会就会让你明白,什么叫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刚得知箱子里是那批蚕丝的丞相心中大骂自己太大意上了他们的当,却在第一时间反应过来,给了单一诺两连问的反击。
“你凭什么认定这些蚕丝是单青山当年要进贡到宫里的那批,又凭什么说这些蚕丝是从本丞相手中所得?”
“不见棺材不掉泪。”她平静的说道,“当年为了给太皇太后贺寿才筹集了这批上好的天蚕丝,父亲特意在蚕丝之中做了个暗记,以博太皇太后一笑。”
“什么暗记?”宗亲们问。
她示意人带上手套,拿出箱子里的蚕丝,将整整十五块完好无损的蚕丝重叠在一起,在烛光的映照下呈现出“寿如南山”四个字。
紧接着,她让胥天宇请来宫中最好的绣娘辨认蚕丝中的字并不是后来加上的。
然后她又亮出底牌,告诉丞相她如何辨认这些蚕丝是从丞相手中所得。
“这些蚕丝是飞云阁的掌柜通过严家的严怡萩在丞相手中高价购买回来的,为了保证蚕丝的质量,掌柜让严家在每块蚕丝之上都留下了他们的印章,又为了保险起见,丞相在收据上该下了自己的印章。”
没错,丞相的确盖下了印章,不为别的,只为那人出价很高,而他们又急需这笔银子。
不然他们这人第二次来的时候他们也不会毫不犹豫拿出所有家底去收购蚕丝,准备这人所需的蚕丝被。
丞相明白,这是单一诺早就设计好的圈套,现在的他已经背负了谋反的罪名,在多一条也无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