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双方心照不宣各退一步。
她安安静静,不反驳。
“京臣呢?”周夫人视线投向他,“禧儿是你妹妹,问问你的意见。”
“什么意见。”他活泛着手肘,不咸不淡地撩眼皮。
他有礼数,但脾气也野,倘若反感对方,不太留情面。
周夫人耐着性子,“你同意吗?”
“不同意。”
周夫人一噎,好性子彻底没了,“长辈在,由得你不同意?”
“您做主了,又何必问我的意见呢。”
周淮康喘粗气,盯着他。
一副怒容。
周淮康在周家是权威,镇场的老泰山,包括周京臣的姑姑、表叔,一贯是无条件的服从。
周京臣身体后仰,靠在沙发里,沉默不语。
耿先生故意咳嗽了一声。
耿世清捧着一盏茶,低三下四走到周京臣面前,“大哥。”
周京臣视若无睹,端起茶几上的另一只茶杯,不疾不徐喝了一口。
他“噗通”跪下。
茶盏举过头顶,嗓门嘹亮,“大哥!”
耿夫人心疼又恼火,从沙发上起来,耿先生凌厉的眼色射去,她没动弹了。
周京臣撂下手里的茶杯,居高临下的架势,“什么意思?”
“向大哥赔罪。”
花园里的风吹进落地窗,吹得杯里茶水荡漾开来。
男人一张脸映在水面,强悍的阴鸷气。
耿世清吓得险些扔了杯子。
“你有罪吗。”周京臣不领情,更不惯着耿夫人,“你母亲认为你无罪,我没资格管,你跪我合适吗。”
耿夫人攥紧十指,忍了又忍,没发作。
“她妇人之仁!大哥有资格管我。”
周京臣喜欢耿世清上演“卖母求饶”的内讧戏码,眉间涌出笑,“捡回一条命了?”
耿世清老实跪着,“大哥教训的是。”
“我为什么教训你?”他不依不饶。
“我太鲁莽。”耿世清继续老老实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