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阿姨会送我离开吗。”
周京臣视线移向她,漆黑的眼睛没有一丝波澜,“无论离开还是订婚,周家有周家的安排。”
她抿唇。
“这条路是你自己选的,你口口声声不后悔,如今后悔已经晚了。”
周京臣不再理会她,闭目养神。
车驶入一中心医院的门诊大楼。
他没开红旗L9,而是开了周淮康下班后的代步车,一辆二十多万的红旗H5。
周淮康素来低调,并不是给外界装装样子,是周老爷子的家训。
基于此,尽管娶了周夫人,他也节俭勤政,从不骄奢淫逸,同僚搞不了他,商人不敢搞。
司机下车打探了一圈,叩了叩车门。
周京臣随即下去。
妇产科1号诊室本来停诊了,4点半又挂上了主任专家的牌子,接诊一位。
程禧4点32分进入诊室。
医生询问同房时间,周京臣回忆了一下,“一个月左右,最近也有。”
“自己验过吗。”
他递给医生四支验孕棒。
程禧今早测了一支,比昨晚测的三支,那道浅杠反而更浅了。
医生开化验单,周京臣带着她去抽血。
抽血过程不太顺利,程禧晕针。
护士一瞧是欧阳主任签的单子,十分有耐心,磨蹭了足足半小时,勉强抽完。
取了报告,拍了片,回到诊室。
医生翻着化验单,数值略高,又重新拿起今早那支验孕棒,“你出血吧?”
“有出血。。。不多。”周京臣在一旁,她不自在,拘束挺直背,“我月经不准,有灰褐色的粘稠物。”
“生化妊娠。”医生扶了扶眼镜框,“你内膜薄,孕酮分泌不良,又没有调理备孕,着床发育失败了,医学上是亚临床流产。”
程禧以为是周京臣在休息室太猛烈导致的出血,她经验少,又紧张干涩,加上姿势不舒服,有血丝不意外。
原来是月经。
周京臣浓眉微微蹙着,“她怀孕了?”
“和月经一起排出体外了,连胎囊都没有,属于隐性流产。”
程禧抬眸。
诊室的灯灼白,男人下颌线绷得紧紧的,眼底似是酝酿了一汪风浪。
潮起,又潮落。
震荡,又归于消寂。
片刻,他低哑开口,“需要手术治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