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韵宁待了七八个国家,不习惯西餐,也讨厌欧美男人,于是二十二岁回国,读大一。幸好,口语流利,报考了外国语大学,大二临时兴起,学金融了,李老先生托关系转学到济文,终于大三了,她又学艺术了,跳舞,弹钢琴,吹萨克斯。。。李老先生膝下仅有一女,爱若瑰宝,不舍得苛责,养得骄纵,任性。
“我去维也纳,做歌唱家。”
“你去你奶奶家!”李老先生气得咳嗽。
她梗脖子,一瞥沈润文,“你白天不是相亲吗。”
“我没相中。”
“百货大楼的千金,你没相中啊。”李韵宁诧异,她见过那位千金,蛮靓丽的,有修养,有学历,沈润文更有钱,却是典型的公子哥,没什么内涵,“千金没相中你吧?”
“宁宁!”他急切,“咱俩。。。”
“没戏。”李韵宁处理感情一贯不拖泥带水,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喜欢的,不计代价、不惜手段得到,“我只嫁有本事的男人,不嫁靠老子的。”
“我有本事!”沈润文拽她,“我继承了沈家钱庄——”
话音未落,李韵宁一拳头,他捂住左眼,哀嚎。
“放肆!”李老先生敲桌,“你竟敢动手!”
她扮鬼脸,一扭一摆地回厢房。
一名保镖恭候在门口,“大小姐。”
“进来。”
亮了灯,她在梳妆台卸妆。
“周淮康的父亲是镇书记,由于意见不合,被搞垮了,周家条件极其穷困,一套四合院宅子是祖产,有富商买,周父死活不卖,守着烂砖瓦过日子。”
李韵宁琢磨着,“周父是清官贪官?”
“大清官。”保镖汇报,“镇上,乡里,村庄,无一不爱戴他,他离职的当天,三百多个村民在镇子口送行,场面壮观。”
“周淮康已婚未婚?”
“未婚。”
“人品怎样?”
“万里挑一。”保镖详细了解过一番,“岭北街的副所长年底退休,大概率是周淮康继任。”
她点头。
保镖试探问,“是您表姐夫的人选吗。”
“原本是。”李韵宁摩挲镜子,以及镜中自己的面孔,“如今,不是了。”
第二天,周淮康联系了李宅。
大保姆不晓得发生什么,又联系了学校。
李韵宁在校长办公室接电话,“让他中午来。”
“是警察。。。您犯什么事了?”大保姆胆战心惊。
“没犯事!”她懊恼,挂断。
十二点,周淮康准时出现在济文大学。
李韵宁骑了一辆车,红裙,黄发卡,周围男生和她打招呼,她大大方方,“明天考什么试呀。”
“思想政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