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京臣站了一会儿,侧身,抚摸程禧耳朵,“怎麽弄没的。”
“我没察觉。”
“他贴着你讲话,讲得缠绵悱恻,你注意力当然不在自己这里。”周京臣喜怒不辨打量她。
“我挣扎了,挣不开。”她仰头。
“就没有享受?放纵他?”灯光有多麽温柔,他表情有多麽冷清,“我抓住很多次了,没抓住的时候呢。”
程禧呆滞望着他。
“如果我来迟一步,他吻上你了,你向我坦白吗。”
她不答複,径直走。
周京臣攥住她左手,掰开,赫然是右耳环。
“在我眼皮底下玩刺激?”他恼了,“我瞎吗?”
程禧奋力甩他,甩不掉。
手腕勒出一圈红痕。
他强行替她戴上,她越是闹,他越是戴,耳针捅入洞,猛了点,兇了点,皮肉刺疼。
程禧捂住耳垂。
周京臣亦是喘粗气。
“戴好了?”她歪着脑袋,灼烧的痛感。
相顾无言。
她拐了个弯,回包厢。
叶柏南停在4号包厢门口,焚了一支烟。
服务生进进出出,上菜,撤菜,门一开一合,他盯着屋内的一男一女。
“我十八岁读警校,二十一岁实习,二十二岁分配到重案二组,二十五岁晋升重案一组。”叶柏文一五一十说,“腹部有刀伤,不影响生育;臀部有子弹伤,影响美观。”
林蔷薇呛了一口汤,叶柏文绅士,递她纸巾盒。
“美观?”
“男人喜欢美女,女人也喜欢美男,我有疤痕,很丑,很狰狞,你不嫌弃,咱们再接触。假如你嫌弃,我不打算整形,你换个相亲对象。”
“你不像和女人相亲。”林蔷薇托腮,忍笑,“像是和组织彙报案情。”
“我彙报完毕。”叶柏文坐姿端正,“你什麽情况。”
“喜欢过一个青梅竹马,长达十五年。”她平静,“没在一起。”
“他喜欢男人。”
林蔷薇一噎,“他结婚了”
“和男人在国外注册结婚了。”叶柏文认死理。
“和女人!”她噗嗤笑,下一秒,倏而忧伤,“比我年轻,比我模样讨喜。”
“你何必妄自菲薄。世间的爱与被爱,无关你美不美,关乎运气,圈子,剎那的感觉。”叶柏文安慰她,“凭你的条件,会嫁出去的。”
林蔷薇实在好笑,“你的确是钢铁直男,分明好听的话,你一讲,不中听了。”
叶柏文点头,“抱歉。”
“你哥哥扶持了李家的二位公子,和京臣作对,你知道吗。”来的路上,林蔷薇在副驾椅,周淮康夫妇在后座,谈论这件事,“李家大公子嫖赌,二公子贪污公款,险些拖累垮了李氏集团,你哥哥扶持他们做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