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亲自贺喜了,新人高不高兴,与我无关。”他直奔1号包厢。
梁姜气血上涌,拉住他,“你借口去卫生间,实际上是见程禧吧?那杯酒你故意洒在衣袖的。”
叶柏南面无表情,“小事值得你发脾气?”
“大庭广衆下,你喊禧禧,合适吗。”梁姜哭腔,眼眶微红,“你喊我什麽?梁姜!我父亲母亲喊姜姜,你不改口,你喊一个外人喊得这麽亲昵。”
他倚着走廊的流光柱子,顺从她,“姜姜,我改口了,行吗?”
梁姜所有的埋怨,愤懑,如同撞在一块豆腐上,软趴趴的弹了回来。
宴席结束,程禧跟着周京臣在大门送客。
梁局夫妇从后门离开的,特意避开了周家人,叶氏集团临时有一笔工程待审,叶柏南没工夫去梁家,先回公司。
梁姜和父母同乘一辆车,一路情绪萎靡。
“柏南欺负你了?”梁夫人了解女儿,是活泼张扬的性格,“后半场家宴,你闷闷不乐。”
“他欺负我就好了。”梁姜趴在车窗,望着街巷的车水马龙,灯火霓虹,“独处时,他尊重我,约会时,我爱吃什麽,爱逛什麽,他也吃,也逛,我瞧上的珠宝和衣服,无论是十万,百万,他不眨眼刷卡。”
梁局点头,“我本来担忧你驾驭不住他,听你描述,柏南这小伙子不错。”
梁姜嗯。
回到老宅,周京臣醉得厉害,摇摇晃晃下车,程禧越过他,进庭院。
周夫人打量她背影,又打量周京臣,“你们闹矛盾了?”
“她做了什麽,自己心里清楚。”他蹲在柿子树下,吐了一大片。
两个保姆扶他上楼,他不肯回卧室,去书房睡。
“新婚夫妻哪有分居的?”何姨训诫他,“您必须睡卧室!”
“我身上酒气重,影响她休息。”周京臣固执,反锁了书房门。
老宅寂静,他一字一句,传入程禧耳朵。
淡漠的。
书房一直折腾不休。
从浅夜,至深夜。
她睁着眼。
“小太太。”何姨小心翼翼叩门,“周公子又吐了。”
程禧拉被子,蒙住脑袋。
不理会。
淩晨,惊动了周淮康夫妇,火急火燎请了医生。
医生检查完,说他是怒火攻心,加上车祸伤势才痊愈,白酒烧胃,积了一口淤血。
“怒火?”周夫人莫名其妙,“大喜的日子,他怒什麽?”
一琢磨,他和禧儿的气氛不对劲旋即去卧室。
昨晚,因为第二天的新婚家宴,程禧兴奋没睡,今晚,又熬了大半宿,眼球血丝发胀。
“京臣怕耽误你休息,在书房睡下了,你既然醒着,去看看吧。”
周夫人是不满意的,新婚丈夫吐得半死不活,新婚太太在卧室不闻不问。老宅有一群保姆佣人,不图她干活儿,起码关心一下,吵归吵,在大是大非、大病大灾面前,分个轻重亲疏。
婆婆发话了,程禧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