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荒谬。
“我是那种畜生吗。”
“是”
“胡诌。”
护士把程禧推入産房。
他心疼她哭了
沈承瀚赶到医院,在门口捡了一只男士棉皮鞋。
纯黑,定制款,眼熟。
産房外,周京臣一张脸苍白得没血色。
“你的鞋。”沈承瀚一瞟,果然,他一脚有鞋,一脚没鞋。
抱程禧跑得太急了,丢了。
周京臣坐下穿。
“高岭之花的京哥儿,竟然有今天啊。”沈承瀚幸灾乐祸,掏手机拍他,“这照片,卖老家的子弟圈,是天价。”
他夺过,“周家陪産,你来干什麽?”
“韵宁同志吩咐我送东西——”沈承瀚打开袋子,“红纸,香烛,平安符,寺庙49个和尚念经开光,摆正南方。”
周京臣一向不信神佛,这会儿又心神不宁,没搭理。
“哟!”沈承瀚扭头,围着周夫人绕圈,他晓得是雪融了,不晓得为什麽融了她一脑袋,“祖孙见面了,特意洗了头?”
周夫人发飙,“你是不是吃撑了!”
沈承瀚无奈,“脾气越来越大。”捅了捅周京臣胳膊,“韵宁同志在董事局大杀四方,那女强人的派头!周伯父系了围裙在老宅研究什麽海米蘑菇炒蛋,六只老母鸡下蛋,愣是炒不出一盘能吃的,你姑婆赐了个外号,‘鸡见愁’。”
周京臣一个字没听,“怎麽还没生!”他拎了寺庙的袋子,出门,在花园的正南,焚蜡烛,烧红纸。
“诵经啊”沈承瀚追上他。
“什麽经?”
“《玉女心经》。”
“哪家寺庙念这种经?”他暴躁,“一群坑蒙拐骗的假和尚。”
“《金刚经》!”沈承瀚记岔了,赔笑。
周京臣疾步返回産房。
午夜,雪停。
周正修啼哭。
顺産。
7斤1两。
红胖红胖的。
周夫人喜滋滋,“老和尚灵验啊!数字7,好寓意,大富大贵。”
産房门一开,周京臣忽略了礼礼,直奔程禧。
她头发潮漉漉,一身汗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