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识十年,他不了解她喜好。
她遗书中问他:你知道我爱吃桂花豆沙粽吗?知道我不喜浓妆豔抹,喜欢素净吗?知道我哪天爱慕你,哪天恨你,哪天得知了你悲苦可怜的一生,又不恨你了?甘愿替你複仇。
是了。
叶柏南不知道。
十年间,他懒得关注。
他也曾有情有义,在叶家,折磨得无情无义了。
12月6日。
足疗店的阿丽来北方,给了周京臣另一封遗书。
阿丽说:何晤晤跳楼前,交代了一件事。如果叶柏南没忘了她生日,去祭拜她,遗书给周公子;如果叶柏南忘了,烧毁遗书。
遗书只有短短两行字:我被人间天堂的老板叶嘉良霸占,心存怨愤,将心髒药偷换了壮阳药,导致他死在女人床上。至于叶氏集团洗钱,是叶嘉良父子共同合作。
她一人承担了叶嘉良的死因。
而叶柏南接管了叶氏,撇不清洗钱的罪名,从‘主犯’降级‘同犯’,是何晤晤最后的情分。
一切死无对证了。
用一条命,抵他一命。
何晤晤一生所求,不贪爱,不贪名分,仅仅是他不忘怀,一次回首,一场祭拜。
周京臣伫立在大雪里,仰头。
二楼窗户,程禧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清澈水灵的眼睛,“哥哥,猪蹄汤——”
饿了。
他拎着餐盒,后退。
“谢谢。”她戴了棉手套,整个人毛茸茸一团,握拳,作揖。
周京臣继续退。
“我老吗?”
程禧在护士面前,损他老变态。
“你芳龄十八,是小鲜肉。”
他轻笑,“一碗猪蹄汤,馋得你胡说八道。”
周淮康订了一束百合花,一进小厅,吓得呵斥,“禧儿,关窗户!坐月子忌讳吹风。”
她接过花,“送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