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后悔吗?”他逼近,“现在,你借口不舒服或是晕厥,逃出婚礼,一切来得及。”
程禧猜不透他意思。
“柏南,你自便,稍后保姆招待你。”她匆匆离开。
叶柏南负手而立,目光追随她。
冰凉的,隐秘的。
周京臣在北边的暖阁和沈老太爷下棋,沈承瀚得意邀功,“叶柏南吓坏了,至少做一星期噩梦。”
“我幼年也化过妆,没你这麽丑。”周京臣音色好,幼儿园毕业典礼是领唱,眉心一点红,蓝眼影,粉腮红,比小姑娘还娇嫩,老夫人稀罕,又给他戴了钻石耳环,相片一直挂在东厢房,程禧没发现,他也故意藏着,否则,她岂不是笑话他一辈子娘娘腔了。
“有办法了吗。”沈老太爷在棋盘上落了一颗黑子,打量周京臣,“叶柏南不是善茬,闯这一关,你自求多福。”
周京臣落了一枚白子,压制了黑子,“不瞒您,叶柏南道行在我之上,遗憾是,我无把柄,他罪名多。”
“商场称呼他,一代枭雄。”沈老太爷弃了黑子,认输了,“分明是锦绣前程的好男儿,仇恨蒙蔽,白白赔上一生。”
此时,叶柏南坐在5桌4号,挨着林蔷薇,他不同意叶柏文与林家联姻,林蔷薇记仇,无视了他,倒是林家夫妇体面人,一边喝茶一边寒暄。
傍晚,宾客陆陆续续入席。
沈承瀚补了妆,路过摆在游廊的10号桌,一个洋气时髦的女孩拍他肩膀,百感交集,“我甩了你,受情伤了,去泰国割了一刀?”
“我割你奶奶——”他咽下后半句,尊重长辈是沈家的优良传统,于是改了口,“割你邻居家的老母鸡!”
沈承瀚气炸了肺,“姓周的!你请我前女友干什麽啊?”
“前女友了?”周京臣扬眉梢,“你没告诉我。”
女孩是丝绸大亨的千金,和沈承瀚谈过两个月,订了亲,无奈双方不是安分的主儿,各玩各的,在同一家酒吧撞上了,一个搂着帅哥,一个搂着美女,彼此默契,玩散了。
沈承瀚大度,揽下‘出轨’的责任,丝绸大亨晓得女儿什麽德性,沈家仁义,维护了女儿的清誉,丝绸大亨豪爽补偿了沈承瀚一亿分手费,口袋没捂热乎,被周京臣讹了七千万。
女孩想複合,又舍不下面子联系沈承瀚,求周京臣牵个线,考虑那七千万是女孩‘赞助’,拿人手软,周京臣送了一封请柬。
程禧的舅舅、舅妈是最后入场的。
周京臣亲自带了舅舅去6号桌,应酬南方商会的领导。
商会一共九个人,一名会长,两名副会长,六名会员,都是家族企业的董事长,在本地极有威望,周京臣的外公担任了三十八年会长,如今周京臣上位,成为商会最年轻的会长。
一则,凭家世硬,二则,凭实力硬,商会算是服气他。
“叔伯们。”周京臣举了一杯酒,“这位是我夫人的娘家舅舅,在李氏集团采购部新上任,未来场合上打交道,诸位多关照。”
他们纷纷起身,“周会长客气了。”
周京臣一饮而尽,十分尊敬笑,“舅舅,您喝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