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禧顺着他。
“喜欢中式喜服,还是喜欢西式婚纱?”
他仍旧与周京臣较劲。
“各有各的喜欢。”
“禧禧机灵。”他调侃,亦是生气,“那你喜欢中式喜服的新郎,还是喜欢西式西装的新郎?”
“婚纱匹配西装,喜裙匹配喜服。”程禧惴惴不安,叶柏南讨厌她撒谎,更讨厌她选择周京臣,所以,她不讲喜欢哪个,只讲匹配。
“禧禧。”他埋入她脖颈,吻着她,是虔诚,是浓烈,“今天,你嫁给我了。”
她一动不动。
“叶总”保镖敲门,“有情况。”
叶柏南溺毙在这一刻,一生为数不多的温情之中,“什麽情况。”
“周京臣出现了。”
我们的新婚夜
槐树下,伫立了一个清俊英朗的男人。
高领白毛衣,咖色长裤,雨水浇湿了乌黑水亮的短发,气场锋芒淩厉。
叶柏南在二楼天台,俯瞰男人。
或许是恶趣味,又或许是怜惜程禧,他难得慈悲体贴,“请太太。”
保镖迅速将程禧带来。
他搂住她腰肢,正装,婚纱,一对璧人,在月色与霓虹下,亲昵缠绕,“禧禧,对面是谁?”
程禧望向对面一片山林。
瞬间,僵直了脊背。
周京臣这麽清瘦,这麽憔悴。
公司,商会,周家一桩桩意外,一座座大山,无形中摧垮了他。
“几日不见,思念你哥哥吗?”叶柏南噙了笑,打量她。
气氛诡谲,威慑。
“他很思念你,冒着风险,出现在锦山,在我眼皮底下。”叶柏南笑意愈发浓,“分明我和你才是亡命鸳鸯,倒像是我抢了他的。”
程禧浑浑噩噩。
“回答我,是我抢了你哥哥的吗。”
她啜喏,“不是”
叶柏南愉悦了,“是你哥哥抢了我的。”
隔着空气,四目相撞。
周京臣一张无波无澜的脸,眼底却是漩涡激蕩。
婚纱
她穿了婚纱。
安全吗。
受辱了吗。
叶柏南疯魔了,在他手上,她两天三夜经历了什麽。
周京臣用力攥拳。
“你面对我,是畏惧,面对你哥哥,是依赖,是吗?”叶柏南抚摸程禧面庞,他指尖有沐浴乳的淡香,在凉如水的晚上,渗入她骨髓,“期待你哥哥赢了我,逼死我,你逃出我掌心,是吗?”
他一字字,砸她五髒六腑。
“禧禧,我无数次看你,你眼神是晦黯的,周京臣出现那一刻,不一样了。”他蓦地笑,比不笑更森寒,更阴鸷,“所有人都欣赏他,扶持他,他尊贵,高高在上,唯有我,丑陋,卑贱,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