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眼之间,丘严看见岩壁上的血色涂鸦更多了。
密密麻麻的像是墙上趴着的蚂蚁。
它们像是会繁殖一样,就算是刚崩塌的整块岩壁,不到两分钟就会覆盖上新的涂鸦。
就好像有一个看不见的人正捏着那只已经所剩无几的红色蜡笔往墙上画着那些半哭半笑的供养人。
“唐安言,我有不好的预感。”
话音刚落,头顶的石块毫无征兆就落了下来。
黄纸挡开了巨大的尸块,砸在岩壁上四分五裂,血红色的供养人藏在被石头砸出来的深坑里。
脸上一半哭一半笑。
毛躁的血红色身体边缘就像是潺潺流动的血。
丘严抬头去看,一张毛绒绒的脸出现在高高的石台上。
毛绒绒的小企鹅
“哈,我就说企鹅宝宝都去哪里了。”
丘严笑着,丝毫没有自己刚才差点被砸死的觉悟。
“走,上去见识见识。”
石台上很干净,就连堆放人骨的位置都十分整齐。
企鹅宝宝们缩在一起,满脸惊恐地看着来人。
如果不是他们身边堆着的被啃食地没有一丝血肉的死人骨头,丘严一定内心柔软到想要上去狠狠揉搓一把。
看来这些供养人是用来供养这些企鹅的。
“来,乖宝宝们,告诉哥哥该怎么上去。”
既然这些企鹅如此放心将自己的孩子安放在这里,一定有个他们可以下来的安全通道。
指尖绕动,所有的企鹅宝宝都被捆上了蓝色的捆仙索,像是糖葫芦串似的被丘严挂在崖壁上。
小企鹅没见过这种阵势,抽噎着哭的期期艾艾。
“哭屁哭,吃人的时候没见你哭。”
被丘严一脚踹下去。
企鹅除了马达加斯加的,哪儿的都不好看。
把企鹅宝宝挂成腊肉,丘严在石台上细细查看。
知道下面的供养人都是真人之后,丘严心里的恐惧荡然无存。那感觉就像是你去看映在墙上的影子,是一只凶猛至极的雄狮,但是转头一看,那不过是只带着头套的小猫咪。
供养人也是这样,不仅不吓人,甚至让丘严产生了怜悯的情绪。
但是他现在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心慌,这次的副本有些微妙,到现在丘严都没有找到正儿八经的解决办法,只是一步一步走近真相,他觉得自己宛如睁眼的瞎子,好像明晃晃的答案已经放在面前了,他就是看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