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州看了一眼四周,没什么趁手的工具,就去旁边捡了块小石头,石头和手并用,在原先他自己的生长的地方挖了个大坑,把那一包袱银子都埋了进去。埋完银子之后,想了想,又捧了几捧土装进包袱里。
做完这些之后,玉州又絮絮叨叨地说了很多,基本都是这些日子在时延身边吃了些什么,又把晴彩每日都给他念的经文又给老榕树和大石头念了一遍:“我还不识字,后面的他们还没给我念,我也不知道了。”
玉州捏了捏自己有些酸麻的腿:“我都饿了,要回去了。”
老榕树挥动枝丫跟他道别,大石头还是闷闷的一声未发。
玉州不知道的是,在他离开之后,有人掀开了他埋银子的地方,发现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又重新盖上。
另一人绕着榕树上看下看,也并没有发现异常,随后又仔细地看了看那石头,也没有什么传递信息的痕迹,两人无声地交换了眼神,才离开了原地。
等到玉州回到雾鸣山山脚下,时延的侍卫都已经等在那里,玉州朝他们挥了挥手:“他呢,他没来接我吗?”
侍卫长只是低下头:“圣驾明日就要回朝,陛下正忙着。”
玉州哦了一声,也不是很在意,他在猎宫的时候就知道时延很忙,所以随着他们回到了猎宫。
圣驾回京的事情有相应的官员督办,时延难得地清闲,手边除了奏折,还有一本经书,时延闲来无事,倒也翻阅了几页。
没一会儿就听见了外面的嘈杂声,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玉州回来了,只是时延没有想到的是,他竟然还会回来,也许没带回去什么信息,还得再在他身边待一段日子。
没人教玉州规矩,他在猎宫里的身份有些不清不楚的,时延没有发话,他就不算主子,但也没有人敢把他当奴才,所以他咋咋呼呼往时延寝宫来的时候,也没人敢阻拦。
“你看我给你带了什么。”玉州推开门,献宝一样把自己从山里挖回来的土给他看。
时延掀起眼皮,看着他脏兮兮的手上沾着泥土,晨起时梳好的发髻,上面插着好几片从山上带回来的枯枝落叶。
“带土回来干什么?让我也尝尝?”
玉州郑重地点头:“这是我出生的地方的土,跟你分享。”他一时间不知道要怎么报恩,所以就只能把自己觉得好的东西都分享给时延。
时延只是浅浅地笑了笑:“我看过了,收起来吧。”
玉州笑起来,把自己带回来的这一捧土放进了一边的花盆里,花盆里种着玉州从猎宫哪个不知道名的角落里挪过来的一株草,玉州像宝贝一样种着,没想到时延回来之后也没给他扔掉。
他收好这些东西之后,才凑到时延的旁边:“你是要出远门了吗?”
时延点头:“不是出远门,是回去。”
玉州有些懵懂:“你的家不在这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