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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东头老槐树下孤零零的屋子里。
叶安年在点燃了灶台上的烛台,烛火氤氲,映着他冷白的脸颊,眼尾的那颗孕痣都显得更鲜艳了几分。
西屋的门帘忽而动了动,丁秋拄着盲杖摸索着走了出来。
“叶大哥,你怎么不进屋去?外头凉。”
“不碍事,我不冷。”叶安年搬了个小木墩放在自己旁边,又扶着丁秋坐下。
“江竹他,之前也这么晚不回来过么?”
“出诊急的时候,多晚都有过。”丁秋道,“叶大哥,你不用担心,今儿个下了大雨,许是在谁家躲雨呢。”
“嗯。”叶安年想想也是,这会儿雨下的正大,兴许等雨小些江竹就回来了。
丁秋很安静,像个小大人似的,陪叶安年在堂屋坐着。
只是没过多久,在西屋自己玩的福崽就扯着小奶音喊了起来:“哥哥!秋哥哥!你们怎么不说话啦?”
“来个人陪一陪福崽好不好?”
“家里太安静啦……”小团子小声嘀咕。
叶安年:……
他拍了拍丁秋的肩膀:“你进去陪福崽吧,我再坐一会儿就进屋。”
“好。”丁秋拄着盲杖起身,“那叶大哥也早点回屋,别着了风寒。”
“嗯。”
叶安年应了一声,裹了裹身上的衣服,继续坐着。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的篱笆门发出“吱呀”一声轻响。
叶安年正打着瞌睡,瞬间睁开了眼。
雨不知何时已经停了,只时不时从房檐上滴下一两颗雨滴来。
外面响起沙沙的脚步声,江竹一身青衫裹着寒气大步走来。
他宽大的衣摆被夜风翻卷,带起雨后清新的泥土气息。
叶安年鼻尖耸了耸,一股清冽的草药香混着干净的泥土芳香扑面而来,他微微打了个抖,顿时清醒过来。
“你回来了?”
揉了揉眼从木墩上起身,江竹背着药箱已经跨过了堂屋的门槛,就站在他面前。
“在等我?”江竹左手拎着折起的油纸伞,伸出右手握住了叶安年的手,“冷不冷?怎么不去屋里待着?”
两人贴的很近,中间只隔了一步的距离,江竹身上那股淡淡的草药香便愈发强烈起来。
叶安年呼吸一窒,心跳莫名快了起来。
“不冷。下雨天凉快,我在堂屋透透气。”他垂下了眼帘,视线落在江竹沾满了雨水和泥泞的鞋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