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喝。”
北逸瞧着他态度这么坚决,便想起来前世大婚那阵子,寒梓瑜想死,用剪刀划伤自己的脸,那时候为他熬的药全被晾在一旁,后来只能强逼着他喝了下去。
“师尊,喝了吧,弟子尝过了,没有那么苦。”
寒梓瑜瞧着那碗里黑漆漆的东西便心里犯怵,他最厌恶喝药:“起开,不喝。”
北逸笑着:“师尊,真的不苦,喝一口吧。”
寒梓瑜接过碗,屏住呼吸一口闷了。
北逸从怀中掏出一块用油纸包裹的点心:“师尊,吃一口吧。”他很庆幸上次在酒楼吃饭留了两块点心。
“不是很甜的师尊,你尝尝。”
寒梓瑜看着面前傻里傻气的少年,咬了一口点心。
“怎么样,是不是挺好吃?”
“嗯。”
北逸收拾碗筷离开寝居,寒梓瑜还在回忆在同无镇发生的种种,神明殿的那幅画像似曾相识,总觉得在哪里见过,还有棺木殉葬、魔王娶亲,一桩桩一件件都叫他内心凌乱。
北逸刷完碗回来看着失魂的寒梓瑜立马上前追问:“师尊,是身体难受吗?”
“没有。”
“师尊。”
“嗯?”
北逸摸了摸鼻子,傻笑着,他好喜欢这种静谧的感觉,也很喜欢寒梓瑜就这般静静坐在一旁与自己对视的样子,他好想今生都和寒梓瑜
我艹,你到底在想什么,别再想了行不行,你忘了萧林是怎么死得了?萧林才是你前世今生的挚爱,你怎么能变心,怎么能变心呢,你忘了自己在冥界六百年的等待了吗,萧林如今在闭关,不过几年就能见到萧林了。
北逸内心极度挣扎,前世与萧林的那些回忆也渐渐浮现,他抬头看了眼寒梓瑜:“师尊,弟子先退下了。”
推开寝居的门,北逸落荒而逃,他跑出白水宫,冷风刺骨,吹了半个时辰的风,才令那颗蠢蠢欲动的心平息下来。
他漫无目的地走向弟子居,前世的画面一再浮现,浮现更多的不是萧林,而是与寒梓瑜那五年多的纠缠,那些痛苦与悔意将他包围。
来到弟子居,推开自己的居所,他躺在那张木床上缓了很久,前几个月王若楠送来的荷花也已经枯萎了,他起身抱着那盆荷花走出居所,本就不该被世人沾染,就算枯萎也应该回归莲池。
倏然便想起前世龙华寺的午石禅师说过的话:莲花出淤泥而亭亭玉立,不可亵玩,不可强求。施主手中的莲花已破败不堪,不如早日归于莲池,还它一线生机。
他抱着花盆,面露愁容,如今才理解了这句话的含义。
他琢磨着过会将这荷花还回师尊的莲池里。
刚一出门就在湖边碰上独自饮酒的王若楠。
“师姐?”
王若楠藏起酒壶:“阿逸。”
北逸抱着花盆走过去:“怎么了,自己一个人跑来湖边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