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你退婚。”他眼底猩红阴鸷,一字一句道。
沈灵书抽噎着,瘦弱的身躯宛若随时断线的破碎蝴蝶,说不出的可怜。
她嗓音哆哆嗦嗦,吐字艰难:“你做梦!”
陆执不知气急还是怎的,低笑了声,蓦低松开了她,替她重新盖上了被子。
“袅袅,以中秋为限,孤等你的好消息。”
说完,他系上外袍,径直朝外走去。
陆执走后,采茵便从外面跑了进来,看着屋内一片狼藉,和那股隐隐弥漫的靡。乱味道,她不可置信的捂住脸。
“姑娘!”
采茵走到床前,看见自家姑娘的眼睛哭得湿肿,白皙的肌肤因哭得过敏晕染上一层层红晕,肩膀不住耸动,说不出的可怜。
她扑到床前替沈灵书盖紧被子,眼睛也跟着掉眼泪:“太子他怎么能这样对姑娘,还有没有王法了?!”
沈灵书身子酸软,被咬破的唇还溢着血,虚弱的摇摇头。
和当官的尚且讲不了王法,更何况这人握着至至高无上的皇权。
见沈灵书疲乏,采茵顿时不再耽误,这厢房环境简陋,无法沐浴,她要出门去打热水替姑娘擦身子。
一番洗涮后,采茵换上了从宫里拿出的倍薄褥丝衾,见姑娘渐渐缓了过来,才说起了刚刚的打算。
采茵在门外多少听见了,她听见太子给姑娘下了退婚的期限,她问道:“姑娘可要答应他?”
沈灵书摇头,美眸隐隐恨意:“我死不会让他如愿。”
主仆连心,采茵当即握住她的手:“姑娘放心,姑娘想做什么奴婢都会替您去做。”
沈灵书靠着软枕,想起一件事:“你去给曹澜递个话,这门亲事作罢,我要和他做个交易。”
她又补充了一句:“婚事作罢的事千万不要让太子发现,要让他觉得,我与曹澜感情很好。”
采茵点头:“奴婢记下了,一定把话带到。姑娘您靠着休息会儿,奴婢去拿膳食。”
两人正说着话,门外传来低低敲门声。
采茵起身站在门口,警惕地的问道:“谁?”
门扇外传来男人的声音。
凌霄道:“殿下让我给县主送一些药膏和吃食,烦请姑娘开门接一下。”
采茵没有回头看主子吩咐,便私自做主,一口回绝道:“我家姑娘睡下了,凌大人回吧。”
凌霄知道她有这话,按照来时殿下嘱咐的继续说:“迷药药力快要过了,山门外人来人往,姑娘若是想避嫌还是早早收了。”
采茵被他噎得说不出话,可她又挑不出毛病。
眼看着太阳一点点升上去,若是被人看见殿下近卫堵在姑娘门口,传出去害得又是姑娘的名声,不会对太子有一丝一毫的影响。
采茵推开门,冷着脸借接过东西,看也不看便重新关好门。
玉色的托盘上呈着各色贵重的描金珍盒和精致可口的吃食,妥帖细致。
沈灵书垂着羽睫,看也没看便抬手将那玉盘推翻在地。
“咣当”的碎裂声遽然充斥着小小的屋子。
采茵下意识看向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