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氏尴尬的笑了笑:“不要紧的,贵人在此,书儿还是陪着太子殿下要紧。”
说完,下人关上了厅门,一时间,房内只余她们二人。
沈灵书不漏痕迹的抽出掌心,退到了一旁,坐在椅子上。
陆执低头看着空空如也的掌心,没说什么,也兀自坐到了她对面。
“袅袅,我们谈谈,嗯?”
沈灵书抬起眼眸,语气冷淡:“殿下要食言么?”
言下之意,那日所说的放她走,不作数了?
陆执对上那不含一丝感情的眼神,心脏处蓦地阵阵抽痛,他扯唇道:“孤对你说过的,永远作数。”
“那殿下今日贸然登门,所谓何意?”
娇糯的女声却冷得刺骨。
陆执唇边翕合,嗓子被来时的寒风灌了一路,有些低哑:“接近年关,孤明日便要回京了。”
沈灵书平静道:“殿下一路平安。”
陆执看向她,漆黑如晦:“袅袅,你可愿,再给孤一次机会?”
“孤会学着如何去尊重你,爱护你。从前,从前是孤不好,做了许多混账事让你伤心,难过。你就当孤初尝情爱,再给我一次机会,嗯?”
就当我求你。
陆执抿着春,下颌崩得很紧,最后一句话,他哽在嗓子里,没力气说出口。
他闭上眼,实在会怕她拒绝自己。
他不想就这么结束了。
不想就这样看见她的名字要冠上别的男人的姓,和男人白首偕老,钟爱一生。
他不想承认,却又不得不承认,他陆景宴会这样低微的去乞求一个人。
沈灵书美眸颤了颤,放在横椅上的手紧紧攥着,攥得指尖发白。
她闭上眼,还真以为能回到从前么?
可她们的从前,回忆起来也是那样不堪。
荒唐的首尾,无尽的等待,她到现在还记得那杯毒酒的滋味。
即便没有前世呢,这一世的陆执又是如何待她的呢?
她对他曾经是有过爱慕,依赖,指望的。
可那也仅仅是她一个人的幻想,一个人的单恋,是她的喜欢为陆执镀上了一层美好的光。
他的内里,实在不堪,也配不上她的喜欢。
往事缠绕心间,沈灵书眼圈通红,低声道:“过去的事,还请殿下放下吧。扬州地浅,愿殿下一路平安。”
“没有你,孤何来平安?”
沈灵书语气平静,却坚决。
如今她同他,一丝起伏的情绪也没有了,宛若真真正正的陌生人。
“缘分一事,本就如同朝露稀薄。臣女福浅,愿殿下他日求得良人,得偿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