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引倔得像头牛,坚决摇头:“殿下说什么,宋引也不会离开润州。宋引会让心腹护送祁大人还有凌大人,殿下放——”
床榻那边传来一阵猛烈的咳嗽声,宋引顿时噤声,不敢再出言反驳太子。
寂静的声音遽然爆出一声冷喝:“宋引听令!”
宋引脊背一僵,复而挺直,站起身子,左脚微抬又很快并拢,声音粗犷:“末将在!”
“孤要你答应今日孤之所托,不得有违!”
宋引老脸一撼,拒绝的话还未说出口——
“宋引听令!”
他喉间哽咽:“末将在!”
“你应是不应?”说到最后,陆执力竭,声音已然喘着粗气。
宋引眼红抱拳,低低垂下头,缓慢道:“微臣,遵旨。”
——
亥时末刻,蕉院书房内。
灯火如豆,棕木嵌玉的桌案上摆着两张呈文,一张密函,祁时安斜对着那太子亲笔,微微失神。
宋引刚到台县,他要借一队军去祁国,还要飞鸽传信给鸿胪寺卿要通关文书,让七皇子陆澜回国,朝中又多了位皇子,这京要乱。
他低低沉思着,冷不防门牗被婢女打开,一道袅娜的倩影端着红木托盘径直走到了祁时安身后,轻轻将茶盏放在了桌上。
祁时安动也未动,淡淡道:“放下后出去。”
身后婢女未出声,也未动。
祁时安挑眉,转身抬头睨过去,却对上了一双妩媚的凤眸。
“原来祁大人在江南的日子过得不错,夜半了还有红袖添香在侧,是本殿多虑了。”
女子清脆熟悉的声音透着一股咬声的调侃,在祁时安耳边低低炸开了来。
孤城
烛影明灭交叠,影影绰绰落在“婢女”妩媚的凤眸上,桃花面,柳叶眉,纵然是一身平平无奇的下人服制却被她穿得裁剪妥帖,起伏有致。
虽不说话,可那风情和气韵却从骨子里溢出来。
天家公主与生俱来的威仪和气派,便连此时的夜色也稍逊几分。
“阿菱?”
祁时安大掌扣在那细腰上,稍微往前一带,雪白娇软的身子跌坐在他双膝上。
另一手拔下她的钗环,任那满头青丝如瀑散落下来,他将下颌贴在她身前,语气喃喃低哑:“阿菱,我不是在做梦吧。”
男人的反应很是让陆月菱满意。
她素手轻轻抚摸着祁时安发上玉冠,朱唇微启:“祁大人便是这样对夜半送茶水的婢女么?”
女郎挑衅的语气在耳边低低炸开,一股滚烫的欲。念自祁时安胸腔内蔓延。他抬起头,对上陆月菱那双妩媚漂亮的眼睛,喉结滑动:“公主要臣如何对待?”
“自然是……”
小公主话还未说完,便听见“哗啦哗啦”的响声,满桌墨香四溢,一室案牍被他尽数挥落在地上。
椅子上的男人突然站了起来,陆月菱娇呼一声,闭上眼,双臂紧紧勾着他的脖子,再度睁开眼时,她被男人抱到了桌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