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痴痴凝望着她,可公羊猛的眼中却满是疑惑,全没一点见色起心之意,比之方才的欲火难耐,真的活像是两个不同的人,不由也静了下来。
心中千思万绪复杂已极,良久良久公羊猛才鼓起了勇气,将嘴凑到桃花姬晶莹剔透,还荡着香气的小耳边,“花倚蝶花师叔……当日逸仙谷中的花仙姬……是不是?”
被公羊猛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勾得浑身一震,在他怀抱中那娇柔的女体一时僵硬;桃花姬很快便恢复过来,掩口偏首娇笑,仿佛听到了什么非常可笑的话儿,“花仙姬花倚蝶……这怎么可能?奴家……奴家可是魔门七姬中的桃花姬,若在名门正派口中,就是桃花妖姬,身为魔门妖女,出名的放浪形骸,哪能……哪能跟逸仙谷中犹如仙子下凡的风花雪月四仙姬相提并论?”
本来若只是三分怀疑,现下听了她的回辨,公羊猛可有六七成肯定了。
魔门灭亡不过数年,现下武林中还有不少人尽心尽力地追击着魔门余孽,其中尤以郑煦君门下为众;魔门中人的身份一旦曝光,可比经刑部上呈、皇帝勾决的死罪还要来得无救!
如果不是眷着与风姿吟师姐妹之情,以魔门中人的作风,给自己发现了她真实身份,哪有不杀人灭口之理?
怕是在客栈中出手之时,她便发觉了自己身份,陷在挣扎之中,才会醉酒不醒,床上风流时也手下留情,放了自己性命。
若非方才采她花心之时,感觉到这桃花姬泄出的阴精丰沛柔腻,麻人心脾之处与风姿吟泄阴之时竟有七八分相似,显然是因为修炼逸仙心法造成的精气转化,怕公羊猛也想不到这方面去。
“没错……正是花师叔你……若非师叔看到猛儿絮舞飘风的出手,看穿了猛儿身份,刚刚怕早已经把猛儿吃干抹净,把猛儿的精元榨到一点不留了吧?”
说到此处,公羊猛心中一阵忐忑,显然花倚蝶方才差点不想手下留情,毕竟自己和她还是第一天认识,便将一醉方休的她抱回客栈房中,趁醉下手,将她在床上奸淫一番,这等举止颇带趁人之危的味道,别说正道中人,连有点名头的邪道人物也不屑为之;也怪不得花倚蝶竟想多收帮风姿吟清理门户,这条命还真是捡回来的。
“你……你……”
见公羊猛坚持己见,一时间桃花姬也说不出什么话来,心中潜藏许久、怎也不肯面对的秘密被他完全挑明,她可真不知该怎么反应才是。
毕竟都已经出口否认,可对方仍不肯听从,这种事又不可能出手灭口,想要动手她也是不忍,心中纠结纷乱难言,不知如何是好。
见公羊猛始终坚持,女子撑了许久,终于放弃了坚持,“你……是怎么发现的……”
“这……这个……”
给她这下反问,变成了公羊猛无辞以对,一时搔耳挠腮,不知如何回答。
虽说这句反问,表示花倚蝶已间接承认身份,可他总不可能说是因为风姿吟也给自己干过,这对师姐妹高潮时泄出的阴精给他的感觉一摸一样,这才发现其中窍妙的吧?
毕竟自己与风姿吟的关系,也是不能对人言的乱伦丑行,和花倚蝶桃花妖姬的身份一样,都是绝不能外泄的机密。
虽说以风仙姬风姿吟和花仙姬花倚蝶亲密无伦的师姐妹关系,若花倚蝶知道风姿吟与徒弟有染,多半也是尽力保密,保护好姐妹的声名,但花倚蝶终究已离开逸仙谷十年,还变成了魔门妖姬,虽说还眷恋旧情,对风姿吟的弟子手下留情,可谁也说不准花倚蝶知道此事之后的反应。
“是因为……方才师叔留了手……”
好不容易才掰出了答案,可说着说着,连公羊猛自己也不大相信自己的话了,“显然……显然在客栈里头……师叔就看穿了猛儿身份……所以……所以刚刚才会留下猛儿性命,没有赶尽杀绝,猛儿在此谢过师叔留情之恩了……”
“原来如此……”
若是平静如常,以花倚蝶的武林经历,怕早已听出了公羊猛话中不尽不实;可多年秘密竟给小辈拆穿,花倚蝶表面上没什么动静,芳心之中可是波涛汹涌,乱得无以复加,哪听得出她心中波浪,花倚蝶连忙换了话题,轻语声中纤指在公羊猛额上直点,就好像在教训徒儿似的,一点也不留情,“不过猛儿你忒也过分……才第一天认识的女子,就敢灌醉了弄到床上去……方才奴家差点……差点真想多个手来清理门户……”
“是……是猛儿不对……还请师叔原谅……千万……千万别告诉师父……”
听花倚蝶话里并无杀气,心中微微一松。
公羊猛可不敢申辩,今日之事哪全是自己的错?
一来花倚蝶实在太美,那气质揉合了逸仙心法玄门正宗的清雅圣洁,以及魔门妖女冶荡诱惑的媚男之法,令人忍不住胯下发痒,教公羊猛这初茅庐的雏儿哪里受得了?
二来出了客栈之后,可是花倚蝶自己冲进了酒馆,自己灌到不省人事,这哪里又是他的错?
公羊猛最多只是趁人之危,抱她上床罢了。
可这种话却是说不出口的,花倚蝶好歹是师叔长辈,又不像风姿吟一般已被自己彻底征服;公羊猛可不晓得这师叔的性子,多开口怕是多错,若一个不小心惹恼了花倚蝶,就算她不出手清理门户,光只是在现下的情况下开口大喊大叫,楼下又有旁人证说自己抱着已然醉倒的她回来,便公羊猛浑身是嘴也说不清了!
这下子公羊猛只能乖乖讨饶,什么多的动作都不敢有。
“放心吧……”
听公羊猛说到风姿吟,花倚蝶轻声一叹,原本还有的几分火气,都给心中的惆怅压得再也起不来了。
她微微挥手,“奴家……是不会再回逸仙谷的了……也不会去向师姐告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