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雪婷与公羊猛之闻,若真照萧雪婷所言是同父异母的姐弟关系,那么姐弟相恋,甚至还生了男女之事,大为败坏伦常,就连魔门中人也不能不掂量掂量。
这可是血亲之间的伦常,与世俗师徒辈分大不相关,魔门纵能容师徒相恋,不管这人世间的辈分,可天生血缘关系,却不是魔门中人所能轻易挑战的。
何况萧雪婷与公羊猛两人还不是普普通通的相恋而已,在桐柏山中两人早做出事来,其间的亲密关系,恐怕除了深知其事的方家姐妹,就属刚刚才从萧雪婷身上爬起来的自己最清楚。
两人之间的男女性事,只怕做了还不只次两次,从萧雪婷娇躯的敏感程度来看,公羊猛所施的调弄淫玩已然深刻入骨,那亲密无伦的关系,只怕还胜一般意义上的新婚夫妻,怪不得萧雪婷如此哀怨难受。
那情欲的渴望已深刻在她心上,偏又发现这将她调教至此的男人,便是她血亲弟弟,午夜梦回间本能的情欲一涌现,便想到自己与弟弟的逆伦行为,自责的念头怎么也摆脱不掉,偏又无人能与分担,萧雪婷只像现在这般消沉,还没去自找死路,已算得上心志极为坚强了。
幸好萧雪婷一时之间倒也不要玫瑰妖姬出言安抚,这般深藏心中的哀怨积压的她快要疯掉,好不容易吐露出来,虽说自责和伤痛依然,但总归是有了个出口,深埋玫瑰妖姬怀中的萧雪婷泪水犹如决堤般不住奔涌,再也不想抬起头来,只伏在玫瑰妖姬怀中一抽一抽地哭着,好像光玫瑰妖姬轻抚背上的手便已足够,一时间也没有多余的话说。
心思千回百转,听着怀中的萧雪婷嘤嘤啜泣,玫瑰妖姬虽是冰雪聪明,才智即便在魔门当中也是屈指可数的高明人物,但遇到这种事,一时间也真无法可想。
毕竟两人已经成了事,加上两人之间复杂的关系,想回避也回避不得,玫瑰妖姬几可想像,若萧雪婷一个不小心,将消息透露出一点半点,两人马上便是身败名裂之局,只怕连公羊刚也得大义灭亲为云麾山庄清理门户。
这可不是公羊猛与风姿吟的关系可比,公羊猛与风姿吟虽有师徒名分,但毕竟不是人尽皆知,只要风姿吟寻个因将这徒儿逐出师门,尔后两人要怎么双宿双飞,旁人全无置喙之地;但公羊猛与萧雪婷若当真是血亲姐弟,这可不是寻常大户人家可以一辈子遮盖的丑事,即便自己劝得萧雪婷不自尽也不寻死,以她现在的心态,要她和公羊猛正常如姐弟相处都难,这样下去怕是难以遮盖,毕竟戚明应所言当年之事,方家姐妹与公羊刚也在旁听着,两个小姑娘聪慧,公羊刚精明,若让他们仔细寻思,难免不会猜想到萧雪婷心中所想的事实。
轻轻拍着怀中美女的粉背,玫瑰妖姬虽是想到了劝说的话头,但这想法连她自己都觉只是言语游戏,也不知能不能劝得了萧雪婷,只是事已至此,也只能勉力一试;仔细想想这和当年自己经营百花馆时的工作还真是换汤不换药,那时多少侠女即便失身受辱,被种种魔门手段摆布得再也无法逃离肉欲之欢,心中却总是拗不过来,每每都得靠自己和几个旧人巧言劝说,才能让她们回心转意,当真献身肉欲之中,现下的任务也不过是更艰巨一些罢了。
哭了好一阵子,心中的积郁似是终于找到了个由头泄了出来,虽说严峻的情况没有丝毫改变,但总是有些发泄,萧雪婷虽觉心里还是针扎似的难受,比之以往将近行尸走肉般的槁木死灰,感觉总是好上了些。
她依旧伏在玫瑰妖姬怀中,嗅着那透体而出、馥郁缤纷的玫瑰花香,比之花倚蝶身上不住透出的清淡桂香,真可说是各擅胜场,若非猜得到这恐怕也是魔门功诀所致,加上心中又积压着太多苦闷,实在无法想到旁的事儿。
可令人真想讨教讨教其中关键,毕竟身上带着花香,也是女儿家风流意态。
“本来……本来雪婷也想过……是不是该一了百了、求个痛快……”
人仍是伏着不动,只声音幽幽地传了出来,那柔弱到像是一个不小心就要断裂的声音,真令人不由闻之心疼,“可是……可是娘要雪婷好好活着……加上……加上他也是聪明人……若雪婷这样去了……他若以为雪婷是心痛师父之死那样还好……若他也将二叔的话对照过来,推测到这件事后,不知他会怎生难过……雪婷至少得留下来压住他的念头……若然事泄……也得说是雪婷不知羞耻,主动勾引于他,才……才犯下这逆伦大错……”
听萧雪婷的声音虽然痛楚,却渐渐有了点活生生的感觉在内,玫瑰妖姬心中暗舒了口气。
这萧雪婷虽仍然想不开,总是没了主动寻死之念;她轻拍着她的背,琢磨着该怎么开口,许久许久才伸手将萧雪婷抱了起来,让她正面看着自己。
看玫瑰妖姬似笑非笑的表情,不知怎地萧雪婷心中虽有点儿畏惧,不由得向床褥里缩了缩,却总觉得她对自己并无耻笑之意,只是……只是对刚钓上手的女人的宠溺样儿,实在不该是出现在这样一个绝美女子面上的表情。
其实从一开始萧雪婷便隐隐然感受得到,这玫瑰妖姬虽是出身魔门,即便相敬如宾,可和公羊猛等人感觉上总有点儿不对盘。
但在众人之中,也只有这人能让自己一吐心声,否则萧雪婷已咬牙忍受了这么久,虽然玫瑰妖姬在逼供这方面确实有其门道,但这秘密实在太过重要,若萧雪婷心中不愿,要她这样吐露心声也是难上加难。
“姐姐……”
“雪婷妹子别担心,姐姐不说出去便是……”
纤手轻轻拂过萧雪婷额上颊边湿黏肌肤上的发丝,玫瑰妖姬微微一笑,“依姐姐的想法,即便你娘真是明芷道长……好雪婷的爹爹是否真是当年的公羊明肃,也有待证实,毕竟事情已过去了好久,又没人证,好雪婷妹子实在不用这么多想……”
知玫瑰妖姬这段话只是开头,萧雪婷眸中透着些疑惑。
她本也是聪明女子,一开始时因着心中郁积才没分心此事,现在见玫瑰妖姬如此形容,猜也猜得出来多半是方家两个好姐妹看自己这样消沉,实在是看不下去,才辗转托玫瑰妖姬来开导自己,其中不知公羊猛是否也出言拜托了……想到那令她又爱又恨的他,萧雪婷只觉得心中感觉好生复杂,怎么也辨不明白,那滋味就连形容都无可形容。
她也真想听听,这魔门妖姬要怎么开导自己面对此事?
“若说公羊明肃当真是雪婷妹子的爹爹嘛……”
话头至此有些迟疑,毕竟这般大题目玫瑰妖姬也是头一回遇到,心中拟就的说词连自己都觉得突兀,想要一气呵成地出口确实不易,但看着萧雪婷又带期盼又带畏惧的眸光,可怜兮兮地盼着自己,玫瑰妖姬也不由鼓起了勇气,嘴角不由又浮起了那令萧雪婷又爱又怕,甚至浑忘一切的笑容,就好像她想再把自己压在床上好生逞凶般的笑容,“雪婷妹子说句老实话……当日你把身子献给他的时候……还有之后和他纵情床第之事的时候……感觉究竟怎么样?有没有姐姐厉害?”
“这……这个……”
没想到玫瑰妖姬竟问了这种问题,当场让萧雪婷的脸蛋儿红到透顶,只觉得自己的脸颊热得可以烧水做饭了。
如果不是玫瑰妖姬才刚刚“侵犯”过自己,也算得上是有亲密关系的人,自己又才刚刚开口吐露心声把那般严重的秘密都说出口了,怕萧雪婷连答都回答不出来哩!
“虽然……虽然会痛……可是……可是很舒服……当然……当然是没有姐姐厉害……可是……可是他终究是男人……可以……可以刺得到最深的地方……这点就……就不是姐姐碰得到的了……不要用那个……”
“真的吗?”
玫瑰妖姬坏坏地笑着,把本已拿到手上的长鞭扔到了一边。
刻意将唇凑近萧雪婷耳际,“等以后……姐姐再拿那东西对付你……雪婷才知道姐姐的厉害……保证滋味深刻……嘻……那接下来呢?他又是怎么疼爱雪婷妹子的……通通说出来……不然姐姐会逼供喔!”
“哎……姐姐不要……雪婷……雪婷招供便是……”
感觉玫瑰妖姬的手又复蠢动,萧雪婷只觉浑身发烫,不得不搜索枯肠,将那羞人的记忆一点一点地挖将出来。
天才晓得现在去回忆那些事情,对萧雪婷而言是多么难受的事,虽说随着口述,那肉欲的滋味又似回到了身上,勾得她的情欲蠢蠢欲动,可心中的积郁和伤痛却也随同涌了起来,令萧雪婷面上阵红阵白,身子阵冷阵热。
只是公羊猛当时的种种手段实在太过强烈地影响了萧雪婷的身心,尤其破身之后那几个月的辰光,萧雪婷几可称得上放浪淫荡地和公羊猛同享鱼水之欢,种种淫具邪技,令萧雪婷迷途忘返,直到身心都完全变成了公羊猛独有的禁脔,那难以忘怀的种种欢乐渐渐将心中的难受给压了过去,等到萧雪婷终于说完,整个人已如浴火般滚烫,在玫瑰妖姬怀中不住轻扭呻吟,媚人的模样让玫瑰妖姬差点没忘了正事,想再把她大快朵颐一番,靠着毅力才好不容易压下了情欲。
见萧雪婷又羞又窘,几乎把那重大秘密和危险的后果都忘得一干二净,玫瑰妖姬吸了一口气,这才把话接了下来,“也就是说……如果不去管什么血缘关系,雪婷妹妹当真已经被他干得舒爽无比,恋奸情热之下,打心底儿想念被他骑得死去活来、欲仙欲死的滋味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