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孩子,不是让你用的吗?你怎么动也未动,这段日子你在王府住……道没有打点一二吗?王府里的下人可有为难过你?你可别骗娘,昨日你不是和你爹说你和有些姑娘之间有误会,她……
“娘,王府的下人没有为难我,至于那些人,她们也不过是王府的客人,我们同为客人,她们若是为难我,难道我就傻傻任她们欺负吗?您放心吧,你女儿我呀,没有吃亏。”
她没说的是,自己不仅没花钱,反而从萧翎那里赚了两百两银子。如果不是第一次被萧翎给赖了,她还能多二百五十两呢。
这银子她没给叶氏,不是不想给,而是怕说不清。
叶氏听她这么一说,心里其实信了大半。这孩子心里门清,除非别人仗势欺人,否则她绝对不是吃亏的主。
她接了荷包,又从里面取出十两来。
“这些你拿着,姑娘家家的,有时候想买个什么也方便。”
这时外面传来有人说话的声音,听着像是有客上门,听出来人的声音后,叶氏立马亲自出去迎接,并将人请到了正屋厅堂。
不多会,又让人来请谢姝过去。
谢姝方才也听出了来人是谁,整理一番后过去。
坐在叶氏旁边那位面色苍白却眼神亲和的妇人见她进来,眉梢眼角都是藏不住的欢喜,笑着招呼她到跟前去。
“一段日子不见,娇娇怎么瘦了?”
语气如此之亲昵,一听就是相熟之人。
“许是苦夏所至,劳薛姨惦记。”
这位薛姨,本名薛蕊,是同巷子里陈修撰陈大人的夫人。薛氏体弱,性子也温和,与叶氏很是投缘。她因着自己没有女儿,对谢家的两个女儿很是喜欢,尤其是谢姝。
谢姝乖巧地坐在她们下首,如同从前一样。
她左右打量着,对叶氏道:“娇娇平平安安的回来,我这心也算是放下了。”
说着,她和叶氏交换了一个眼神。
谢姝只当没看到。
叶氏也道:“自打娇娇去了王府的,我这心哪,是一日都没有放松过。王府是什么地方,岂是我们这样的人家能够高攀得上的。也就是太妃娘娘看在我家老爷是同宗的份上,抬举我们家,给我们做个脸面。”
她这话是在解释,他们谢家没有别的心思,哪怕王府有什么想法,他们也是不会同意的,与王府往来只因是同宗。
薛氏对她的话很受用,听着心里也很熨帖,道:“谢大人在朝中为人正直,听说前段日子因谏言开荒减税一事而得了圣上的赞赏。我想啊,太妃娘娘也是看中谢大人的为人,有心想提携一二。”
官场上的事,她们知道的不多,也就点到为止。说的更多的当然是家常话,无非是巷子里一些人家的事,或是两家的事。
说着说着,难免提到苏家。
薛氏摇头,似是不愿启齿。
“那苏家也不知是如何教养的姑娘,他们有大姑娘我拢共也就见过一回,前日里居然去找我,还说要帮我干活。我想着家里事事有下人,怎好劳烦她一个别家姑娘,不想她二话不说,挽着袖子就说要帮我儿收拾屋子,吓得我赶紧把她送走。”
谢姝闻言,立马想到了什么。
她能想到,叶氏也能。
叶氏递给她一个让她放心的眼神,对薛氏道:“庆州或许风俗同京里不一样,姑娘家行事也更随意一些。不过京里有京里的规矩,若是一个姑娘家贸然给男子收拾屋子,传出去终归是不好听。”
“谁说不是呢。”薛氏摇了摇头,看了一眼谢姝,“我呀,就喜欢我们娇娇,别的姑娘我是一个也不喜欢。”
这话就有意思了。
谢姝也习以为常,薛氏喜欢她,并且毫不掩饰,其深意两家心知肚明。原因无它,只因薛氏的长子陈颂。陈颂比她长五岁,如今在明学求学,今年准备参加乡试。如果过了乡试,有些事便会提上议程。
对此她是默许的,也不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