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云琅记性好,走过一遍的路便不会忘,很快就带着秦羽离开了员外府。
“怎么样?”方吉和二壮等候在外,看到二人出来后,赶忙迎上去。
秦羽将情况简单说了一遍,二壮闻言面露难过。
解云琅让方吉牵马来:“咱们去一趟她生前的住所,取些实证回去。”
“大人,天快黑了,咱们还没找着客栈。”方吉将马牵来后,提醒了一句。
闻言,解云琅把马留给他们,转而牵了马车:“你二人去寻客栈。”
秦羽默默坐上马车,解云琅驾着马车离开清溪坊,前往南月坊。
还不到闭坊的时辰,所以路上还有不少行人。
两侧房屋瞧着规整却不甚讲究,人靠着大门而坐,头顶挂下一串蜘蛛丝。
行人在路上走,看到马车自动避开,脸上没有什么神情,甚至都不抬头看上一眼。
有些太过冷漠了。
解云琅拦了个人问路,对方听了名字,却只是摇头:“住在南月坊的都是从别处或拐或卖、或抢来的,互相都不熟,你们要找人还是自己找吧。”
解云琅沉声道:“被何人拐卖?”
那人木着脸道:“还能有谁,自然是顺昌府权势最大的那位员外。”
秦羽听到对话,撩开车帘,看了眼四周:“我看这里的人四肢健全,既然知道自己遭遇,为何不走?”
那人道:“走不了,顺昌知府和员外是一路的,在城门处有专人把守,若有南月坊的人企图出城,抓住后会被关进牢里打死。”
“他把你们囚在这儿做什么?”
“在他的绸缎庄做工,没有工钱,每日只有两餐,勉强能活。”
“”
秦羽和解云琅均沉默了。
马车缓缓向南月坊的深处驶入,随着天色渐暗,两侧的房屋都点起了烛火,唯独一户还黑着。
既然人已死,住处自然不会有光。
二人在附近停了马车,推门而入,意料之外没有闻到什么难闻的气味。
解云琅取出火折子,搜到一盏残灯点燃,亮光顿时视野照得清晰。
屋内陈设简单到只有一张床,一副桌凳和一只箱子,四面墙壁空空,头顶没有梁,连上吊都无法。
也难怪这些人日日生活在这样的环境,会变得那般呆滞无神。
秦羽伸手抹了下桌面,沾了薄薄一层灰:“看样子确实很久没人来过了。”
解云琅掀开箱子找了找,里头只有一些旧衣物:“这里都是些女子衣物,存放得还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