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滴雨水从天而降落在鼻尖,他仰头看去,只见天上云层聚集,是要下雨的前兆。
宋晓风回身看向他,道:“你留在这,我去便可。”
“我不累,我只是看天快下雨了。”秦羽重新拽紧缰绳,赶了上去。
“这点雨算不得什么,等再过些日子才叫大呢,那些雨珠跟球那么大,落到人身上能给人砸死。”宋晓风笑了笑,同他策马并肩:“放心,雨来得快去得也快,像我的刀一样。”
天上的云仿佛要压下头顶,即便周身都是风,秦羽还是喘不过气。
也不知过了多久,二人来到城隍庙。
这边的流民情况比方才那处的好不了多少,大堆的人挤在窄小的城隍庙里,挤不下的就躲在屋外的檐下,一个个缩成一团,看不清轮廓。
甚至还有零星没有落脚处的人,只能躲在临时搭建的棚屋底下,捧着手里浅浅的粥碗,一点一点喝着。
秦羽见状,不由下了马,寻了个清醒的人问解云琅的下落。
对方反应有些迟缓,半晌才回复道:“你说昨日那个大人他不在,他去别处了”
“什么时候走的?去哪儿了?”秦羽追问道。
对方又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摇头:“大概是去城外了吧”
“这小兔崽子还真能跑!”宋晓风也下了马,听到解云琅又不在此地,气得挥了挥大刀,棚屋里的人双眼呆滞地望着他。
“走!”
宋晓风拉着秦羽继续往城外赶。
一连赶了两个地方,都没见着人,宋晓风耐心告罄,火气上头,呼吸声沉闷如雷。
秦羽默默祈祷这次也别碰上他,最好那二人是接到了什么指令离开了枝江县。
等到二人来到城外,一片流民驻扎之地,范围比先前两处大,情况总算比他们要好一些。
大大小小的棚屋将城外的野地变成一处集散营,棚屋之间搭建了许多粥铺,还有几个乡野大夫在帮众人看病。
道路甚窄,马匹骑不进去,秦羽和宋晓风只能下马。
身处集散营,一股与军营相似的氛围让二人放慢了脚步。
宋晓风望着两侧或躺或坐的流民,不禁回忆起往昔在军中处理伤员的画面。
他小心避开地上的杂物,在营中穿梭,注意力一时被分散,人们一开始还未注意到他,等到他们反应过来,纷纷对他手中的刀露出惊恐之色。
宋晓风把刀藏到背后,然而还是引起了衙门之人的注意。
秦羽趁着他被牵制处,赶紧在营中询问解云琅的踪迹。
“敢问解大人在何处?”
“往前边走就是。”
他一路问,一路调整方向,却在营地里绕了好几圈,眼看宋晓风就要找来,他急得狠狠跺脚:“到底跑哪儿去了?!”
就在他转头的同时,余光忽然间在一处窄小的棚屋里瞥见那道身影。
“解云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