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她吧!」夏瑜绝望了:「就当这个人没存在过吧!」
要不然,怎么办!
回忆当初,其实一切皆有跡可寻;问题是,夏瑜一直不认为思瑶会那么做——思瑶只是个无能的小朋友!但事实是,思瑶不单实践了,更成功地摧毁了夏瑜的第一道防线。
夏瑜从沙发霍然立起,懒理仍在踱步的振邦,逕自到思瑶的房间去。
二十多年前,仍在襁褓的思瑶,多可爱!对妈妈笑吧!笑……但日渐长大的她,不但失去了那可爱的笑容,还会哭、说谎、闹情绪……好好的一个孩子,怎会变成这样?是因为自己吗?思瑶已不只一次说恨自己,为何自己还没改变的意识?
「你的问题正是觉得自己无任何问题。」
不!不是这样的!
「藉口!」
思瑶的声音清晰可闻,但人却不在身边……
悲极的哭声,原来是那样的乾涸,只是喉头发出「呀……呀……」心不觉痛,因为已被痛苦同化了,混为一体;眼泪没法再流,随之而来的是血水。赤红色的世界,本该是喜气洋洋的,但夏瑜却看不见自己……
昏——倒——
醒来的时候,双眼已被矇起来,但仍可清楚听到振邦的声音:「眼疾?会盲?」
夏瑜听毕,全身发抖。可是,不消一秒,她又冷静过来:「眼不见为净。」心自在多了。
既然思瑶不愿见到她,她也不欲见到思瑶;既然振邦对她生厌,她也不要见到他!
出院后,仍需矇着双眼的夏瑜由振邦搀扶回家。这个曾经熟悉的家,竟于一日之间变得异常陌生。但夏瑜并不感到害怕,因为一切都在掌握之内。
「振邦,你走吧!我不要你留在我身边!」
「怎么了?」振邦吃了一惊:「你不用怕负累我呢!」
「你走吧!」夏瑜面不改容:「我不爱你了。」
「不要这么讲……」振邦后后拥着夏瑜:「不要……」
「我不要一个只懂躲在我身后的男人。」夏瑜嘴角泛起笑意,因为她感受到振邦颤抖的身躯:「难道在我瞎了以后,你仍继续要我代你还债?」
振邦没答话。
夏瑜的表情更得意:「说中了吧!你根本不爱我;你只是利用我,要我控制思瑶的财政,然后再加上我的钱去还你的债……」
未几,振邦松开手,头也不回,离家了。
*****
在振邦离开后的一星期,夏瑜的眼疾被治癒了。但夏瑜并不感到高兴——她根本无法面对现在的家。
望着空洞的家,她在心里问了句:「我做错了甚么?」
也许,夏瑜这辈子都找不到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