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不犯我,我不犯人,敌若犯我,我必犯人’,你这‘明哲保身’用的不错。”周兰生的声音仍旧沉静十分,丝毫怒气都无。
“你说的没错,正是如此。”武则天冷哼。
“可是,你有没有想过,那只是针对敌人而言,心萌对你来说是什么人?”他忽然又问。
“嗯?”她不解地望着他。
“他……是你的敌人吗?”周兰生垂下眼眸,轻声问。
“敌人……你的意思是?”
“如果你的心中当他是……朋友,亦或者……亲人,你会不会‘明哲保身’下去?”周兰生淡淡说,不等她回答,“如果是我,我不会。他做错了的事,我一定会告知他,劝他改过,就算他不听也好,我不能坐视不理。”
武则天心头微震。
“飞真,”周兰生转身,“你的心中,当他是你的什么人?亲人,敌人,亦或者完全不相干的人?你有没有关心过一个亲人的经历,问问你自己——这非常重要。”
他说完,低头,缓步离开门边。
女皇气恼地看着这个莫名其妙就离开的人,怒冲冲走到门口,一把抓住门,想要甩上,忽然之间却觉得这样做太过儿戏,于是硬生生忍下。
她迈步走到床边,一把抓起床头的书,狠狠地扔在床上,发出“噗”地闷响。
“可恶的周兰生,居然敢训朕,训朕!”她发泄般地盯着那本书,伸出脚啪啪地踢在床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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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竹生喜气洋洋进门之后,嗅觉灵敏的他顿时察觉到了屋内不同寻常的低气压。
客厅内空无一人,楼上亦静悄悄的。
周心远从他身后闪出来:“难道飞真姐跟周心萌都还没回来?兰生哥哥又睡着了?”
周竹生摸了摸额头,想了一下,跟周心远一前一后上楼看。
身后,将车停好的武常之亦随之进门。
已经习惯了被周竹生奴役的他,毫无怨言地最后一个进门,然后目标明确地冲上楼,向着女皇的房间走去。
让武常之觉得吃惊的是,武则天的房间之内空无一人。
他望着空荡整洁的卧房,飞快扫视房间内每一个角落,没有发现可用的线索,只得抽身而出。
迎面对上从周兰生房里走出来的周竹生,两人目光相对,周竹生的脸上露出一丝疑惑:“怎么了小武,跟见了鬼似的。”
见鬼?哼!
武常之没心思再跟他计较这种小事,冷冷一甩袖子,急促下楼。
周竹生瞪着那男子如风一般潇洒离去的背影,瞪着眼睛想:“真是的,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牛气的员工啊……”
话说,他刚才从元飞真的房间内出来,那脸色不大对,难道……
刚才他去见大哥,兰生的面色如常,见了他照样会嘘寒问暖,可是明明跟以往没什么两样,他却隐约觉得大哥心底有事。
虽然说兰生哥哥以前给人的感觉就是如此,但今天特别的不同。
心念一动,周竹生跑到元飞真房门口,推门一看:空无一人。
“奇怪了……难道哥哥跟元飞真吵架了?不会吧……”周竹生拉上门,挠挠头,百思不得其解,这两个人,兰生哥哥性子恬淡,元飞真更是整天迷迷糊糊的一脸笑,怎么看也不像是能对上的两个人啊?
可是也说不定呢,周竹生转念一想:“元飞真那家伙可不能小觑,她的外表实在是太有欺骗性了,别看她表面见谁都笑眯眯,不难看出那家伙心里可是很倔强很有主见的……另外,兰生哥哥……嘿,自己的亲哥哥,还有谁比我了解他,虽然说跟谁都不会脸红,礼貌的无可挑剔的样子,但如果犯了倔的话……可是九牛二虎之力都拉不回来的,但这不算严重的,严重的是……就算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只要跟家人无关,兰生哥哥总是习惯埋在心底,这真是太让人头疼了……”
周竹生想了一会儿,总觉得不保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