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丶【二更合一】
哪怕对贺家来说十万块也不是小数目,但郑海试图阻拦表姐拿钱打水漂的行为,却发现根本拦不住,他只能被动配合,回申市帮外甥收申发展的股票。
悄悄找两个人收个几千股谁也不会关注,但要是想一口气收二十万股,如此现眼的冤大头想瞒也瞒不住。
郑海回申市断断续续收了小半个月,才将二十万股凑齐,期间饱受旁人对他智力担忧的目光,就连一些出手的都忍不住劝上一劝:“要不你少收点吧,全卖给你我不忍心啊。”
父崽绝大多数时间都在进行封闭训练,郑海只能打电话骚扰自家表姐,奈何对方吃了秤砣铁了心要拿钱让儿子随意玩玩,郑海也只能继续当明码标价的冤大头。
他甚至都不敢对外说是给外甥收的,毕竟傅家还有个时刻跟贺寒深做对比的养子,贺寒深又是在外漂流十八年,一认回就砸钱干傻事于风评是大忌。
有这么个傻大胆没脑子的名声传出去,以后进入商界很容易陷入群狼环伺的局面,又傻又有钱不就是擎等着被割么?
而要是说是表姐想买,恐怕第二天就要传出贺瑞君离婚后彻底疯了,再怀疑起她是被抛弃引起情伤云云,郑海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亲表姐被扣黑锅不是?这么大一口傻帽黑锅最后也只能由他自己背下。
但如此冒进的大手笔,实在不像他的一贯作风,外面有信的也有不信的,反正他是咬死了就是他自己要买,就连前姐夫傅松臣听到消息问起时,郑海都坚持是自己想买的。
然而傅松臣不同于其他人,对于郑海的经济情况和行事作风还是十分了解的,再加上之前送儿子孙子回集训营路上说起的那些话,他不用深想就猜到是妻子掏钱给儿子胡闹。
傅松臣一向标榜是不贪图妻族家财的人,所以也从没过问贺家老爷子当年给贺瑞君留了多少嫁妆和遗产,但他也清楚那绝对不是一个小数目,尤其是贺瑞君这次给儿子拿出的十万块,他再是清楚不过。
即便刨除他对贺瑞君的一往情深,即便贺家倒了容易受其牵连,但高风险同样意味着高回报,他们兄弟二人都清楚这一点,只有老娘一直拎不清。
当初政策刚刚明朗,很少有人敢第一个下海捉螃蟹,一方面是被十年特殊时期吓怕了,另一方面也是因为领了多年死工资,哪怕是傅家兄弟俩个凑到一起往外挤,也拿不出太多启动资金。
贺瑞君拿出在海外存下的一部分嫁妆,傅家很是费了番工夫取回,正是这十万块的加入才有了远超旁人的初始投入,否则光峻贸易的发展不可能如此迅猛,当然,在利润飞涨不久他就将妻子的十万嫁妆原封不动还了回去。
不过钱虽然是物归原主,贺瑞君可以自由支配,但当贺瑞君将钱送给儿子随意浪费时,傅松臣却又第一时间打电话盘问。
虽然语气十分温和委婉,但话里话外都是在说教,认为贺瑞君不该如此随意地处置了这笔钱。
“你说的风险小海都说了很多遍,不用你再警告,我说了那钱给了小深就是他的,他可以随意支配,他用在任何地方我都支持。”
听着贺瑞君语气寡淡生疏且丝毫不打算改正,傅松臣强压着火气又耐心劝了几遍,贺瑞君依旧我行我素完全脱控,甚至说出离婚后除了小深父母这层关系,彼此就是陌生人,希望他掌握好尺度不要多管闲事这样的话。
傅松臣当了多年说一不二的上位者,即便为了挽回妻子已经拿出十二万分的耐心,在这一刻终究是忍无可忍脱口而出:“早知如此,我就不该将这钱还回来!”
此话一出傅松臣就后悔了,电话另一端却传来贺瑞君的笑声,明明不是阴阳怪气的冷笑,却让他更加心中发毛:“我只是那么一说,钱是你的,我当然会还,你在笑什么?”
贺瑞君是在笑自己眼盲心瞎识人不清,当年傅松臣说什么就信什么,错信对方是真的相信自己,也错信对方娶自己并非为了贺家几百年积累下的财富。
事实上就是傅松臣的确会让她的钱一直放在她的名下,但使用权却只属于他傅松臣,他看不得她将巨额资产随意浪费,就是因为一直将这笔随着她嫁入傅家的钱视作私有物。
这才十万对方就坐不住了,等她将海外的资产全转移回来,傅松臣又会如何?
贺瑞君直接将电话挂断,多一句都不想说。
再之后傅松臣每次打来电话都是保姆萍姐接的,傅松臣从申市赶回来求原谅,萍姐也不敢违背贺瑞君的意思开门,只能好商好量在门内劝傅松臣先回去。
崽子给棒棒糖拍摄的广告首播这日,魏丽带着季春兰都来了,贺瑞君还是不让萍姐开门,傅松臣接连吃了两次闭门羹,这已经是第三次了,再加上那么多人都能进去,他这个崽的亲爷爷却不被允许就更无法忍受。
四合院的院墙本就不高,向来是防君子不防小人,傅松臣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将车开到后门,找了处能够贴墙的位置,趁着夜黑风高无人关注踩上车顶打算翻墙进去。
怎么也得见到贺瑞君的面,才好哄得人原谅,否则就现在这个始终不见面不说话的状态,猴年马月也好不了。
然而他想的很好,也顺利骑上墙头,结果还没等坐稳就看到围墙之下不知何时静静伫立了一只“白狗”。
这狗他之前也看到过,但当时感觉漂亮柔顺不适合当看门狗,也就是放在孩子身边当个小宠物的料,之后老娘被狗追到摔断门牙,至今说话漏风吐沫横飞,他还一直没法理解。
但这一刻,月光下的白狗不仅毛色白到散发淡淡光晕,仿佛体型都比之前更家魁梧,往常贴着崽子平和柔软的眼神也变得肃杀凶戾,仿佛只要他敢再向下一步,它就能让他死无全尸。
小白没有龇牙也没有狂吠,仅是静静注视了片刻,便激发了傅松臣的求生本能,身体比脑子先一步做出反应,等到一路退回车里,傅松臣擦着额头上冒出的冷汗依旧无法理解。
但他却不打算再次尝试了,倒不是真怕孙子这小宠物能伤到他,只不过冷静下来后,傅松臣觉得翻墙进院再把狗打伤,只会让他们的关系更加恶劣。
即便再想和妻儿孙子一起分享喜悦,这种蠢事也绝不能做。
小白听到汽车离开,便抬步跑回房中,利落蹿到崽子身边乖顺一趴,一双灰蓝色的大眼睛直直盯向彩电屏幕,暗松了一口气,还好广告还没开始播放。
崽见小白回来了,立即伸出小白爪握住毛茸茸的耳朵尖,肉脸蛋贴着小白狼全身上下最柔软的一片毛发,也就是它头顶的那一小片。
崽子每次蹭小白的毛脑壳时,都恨不能像小猫咪似的发出幸福的呼噜声,小白同样很喜欢用这样的方式吸崽,一只毛茸茸和一只小幼崽就这样喜滋滋互rua起来,直到电视上总算响起让魏丽熟悉的前奏。
“来了来了!”
魏丽作为广告甲方,自然是一早就看过样片,这广告也早该播了。
不过是傅松臣听说后做了调整,算是作为魏丽从中牵线的答谢,将广告换到黄金时段,为此才多等了一个多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