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早就不惦记了。”
方秘书毫不在意地摆手。
“本来是想跟她结婚的,但处着处着就散了。一开?始也想不通,后来我回家过年给侄女儿编辫子,忽然就想到这人的感情也跟编辫子似的,只要编得细编得长?,就算没那发绳儿套着也散不了。但如果?编得松松垮垮,就算发绳儿套住了,轻易甩两下也就散了。”
姜宜诧异地看了他一眼,“没看出来啊,说得很有道理。”
方秘书得了表扬颇为骄傲,“多谈几?次就明白了,但多谈几?次也就没那个耐性去细细编了,要不说您跟老板怎么是典范呢?这么多年,别人想拆都觉得扒拉得费劲儿呢。”
姜宜哼笑一声,“怎么,书淮贿赂你说好话了?”
方秘书也笑:“当然是我真心话,看在我日夜不休给您发老板日程的份儿上,这世界上可没人比我更权威了。”
过了两个多小时?,手术终于?结束,医生出来简单说明了情况。
做的是微创手术,炎症部位完整地切除了,腹部处还留着引流管,住院两天观察,没事就可以拔管走人。
陈书淮被推出来时?已经醒来,只不过精神还没恢复,半睁着眼睛,瞳孔缓慢地移动,目光落在姜宜身上后,抬起手朝他伸过去。
姜宜凑上前握住他的手,跟着护士们?陪他一路回到病房,重新躺回病床上。
心电监护仪上线条波动,发出富有规律的滴声,护士给他吊上水,又叮嘱姜宜多注意情况,有事及时?呼叫就走了。
方秘书在病房里等?了一会儿,姜宜看时?间不早,让他先回去好好休息。
等?病房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她坐在床边摸了摸陈书淮的脸:“感觉怎么样?”
陈书淮:“嗯。”
这是还没清醒呢。
陈书淮这反应比老姜要老实许多,闷声不吭地看着人,黑漆漆的眸子映着她的样子,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姜宜坐在床边和他大?眼瞪小眼。
这回知道没事儿了,她放下心来,闲心顿起。
她问:“你有什么问题吗?”
陈书淮:“”
她指着自己:“我是谁?”
陈书淮:“”
见他不说话,她又说:“帅哥好巧你也来医院,看你有眼缘,我们?加个联系方式?”
陈书淮:“”
姜宜觉得奇了怪了,老姜做完手术出来叭叭说个没完,这人怎么跟嘴巴缝线了一样?
她忽然凑近了,伸出食指抵住他的鼻尖。陈书淮的鼻梁高挺,鼻尖处是秀气的弧度,清俊中?多了几?分俊秀。
她随手一摸,觉得指腹下的手感颇好,便一路向上摸去,从挺翘的鼻梁到光洁的额头,他偶尔缓慢地眨眼,纤长?的睫毛微微颤动,姜宜指尖一动,撩了下他的睫毛。
心电监护仪的心率忽然升到了125,滴滴声响的飞快。
姜宜惊讶地看了一眼监护仪,过一会儿那数值又降到100左右。她又凑到陈书淮面前,数值又往上升。
陈书淮有气无力地说:“玩够了没有?”
姜宜端坐好,“你能说话?”
“嗯。”他盯着她,“好玩吗?”
她老实回答:“从没见过你这么任人宰割的样子,挺好玩儿的。”
过了大?概一个小时?,陈书淮终于?恢复了些精神,缓慢地坐起来,声音也凝实许多:“不是说要聊聊吗?”
“你先休息好。”
“现在说。”陈书淮声音平静,“心电监测仪就在这里,说谎你都能看见,刚才你不是试过了吗?”
姜宜一怔,见他十分认真的样子,便说:“那我说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