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并不是任何品牌方送来的衣服,外包装没有logo,但是打开来一看,从裙子到首饰、鞋子,全部都配好了,准备得非常周全。
Sammi望着这身月白色的改良旗袍也眼前一亮:“这应该是条古着旗袍,但保养得非常好,和新的没区别。”
黎羚在他们撺掇之下,进去换了衣服。
她没想到穿旗袍这么痛苦,穿了半天,出来的时候已经满头大汗。
等在外面的几个人,抬起头来看她,却都发出了惊叹的“哇”。
这是纯手工制,料子极好,月白底闪着浅金暗纹,将她的腰身勾勒得薄而长,像细描的工笔画。
外面还有一层披风,盘扣的纹饰是金丝编织出的百合花,从修长的脖颈顺势而下,既典雅又有几分英气。
造型师Sammi帮她将头发盘到脑后,黄金发饰、珍珠耳环,都是小巧的,不过分喧宾夺主、又沉甸甸地坠在发间。
“这腰身,多一分少一分都不行,偏偏在黎老师身上就是完美。”Sammi夸道。
另一名助理也在旁边附和,说这一件旗袍和别的裙子都不同,服帖得惊人,一上眼就让人眼前一亮,简直像是为她量身而定做的。
挑剔如小刘,面对这样一身华美旗袍,也说不出什么难听的话了,只是觉得很稀奇:“是谁送来的啊,码数这么正正好。”
难道是表哥?
他拿着那只巨大衣盒,翻来翻去地找线索,一只丝绸的小盒子却掉了出来。
盒子里装着一只百合花的胸针,小巧而精致,钻石、珍珠和珐琅作装点,放在手心里,非常耀眼。
Sammi的助理在旁边,像是被钻石晃到了眼睛,又“哇”了一声。
小刘抽出胸针下方压着的信笺,飞快地扫完了那两行文字,脸色却微微地变了。
他瞪了助理一眼,将胸针塞进盒子里,闷头闷脑地说:“算了吧,别穿了。”
对方不明就里:“啊?为什么?”
而另一边,黎羚没听到他们说的话,她转了身,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却也说出同样的话:“换下来吧。”
“为什么?”造型师满脸不解,“你穿这身旗袍走红毯,一定能惊艳所有人。”
黎羚说:“我也不知道,只是觉得……穿上这条裙子,就不像是我自己了。”
旗袍如此紧绷地贴在她身上,让她没有办法呼吸,简直像凭空多长出一层皮。
不知道为什么,一种很奇怪的直觉,让黎羚强烈地想要将它给脱下来。
她转过身,毫无留恋地走进试衣间里,甚至没有再回头看一眼。
“真的不穿了吗。”助理之一还是很惋惜地看着她。
“刚才黎老师从试衣间里出来,我眼睛一下子亮了。”
“是呀,多优雅、多贵气。”
Sammi叹了口气说:“算了,衣服也要合眼缘的,旁人觉得好看,她自己不喜欢,那也没什么用。”
助理们似懂非懂,见黎羚从试衣间里出来,一脸惋惜地,将旗袍重新放回衣盒。
小刘不知道为何,神情还是有些阴沉,走过来将盒子给抱走了。
盒子里,旗袍被保存得很好,平整妥当,哪怕过了十年,还是看不出一丝褶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