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开始会和秦屹淮提,后来就没提过。
因为她在他邮箱里看见了那些照片。
怀疑一旦产生,罪名就已经成立。
她不得不信,秦屹淮真的叫人跟踪她,那她跟他还?有什么好说的?
两个人越来越没话说,甘棠回林港的次数越来越少?,跟他见了面,还?要时不时刺他几句。
秦屹淮沉默看着她,不置一词。
她触及他眼底的疲惫,眼睫颤动,下意识闭紧嘴巴。
心疼吗?
谁心疼?
与此同时,秦酩那边终于肯松口,同意将股份卖出去。
两兄弟再一次在在监狱里见面,秦酩明明在坐牢,却头?一次像是一个胜者一般。
秦父终于选择了他,他不是一直被抛弃的那个。
秦屹淮对父亲已经心灰意冷,早早地接受了他将散股给?别人的事实?,连家族利益都置之身后。
父慈子孝,挺有意思,他签完字,眉目冷峻,看着旧日熟悉到极致的人:“从小到大,我还?没对你提过要求。”
秦酩双手被铐住,语带嘲讽:“你不会要跟我念什么旧情?几个亿都拿不出来吧?要不我给?你降点儿价?”
秦屹淮把笔扔桌子上,面容冷肃,秦酩下意识噤声。
不是要求,准确来说,应该是通知。
“秦酩,不对,应该是吴酩。”秦屹淮笑?意不达眼底,话语声不疾不徐,“你以后不用姓秦了,我会让人给?你改名字,你母亲姓吴是吧?吴酩,这名字跟你挺合适。”
他唇间细细品味,仿佛情真意切。
秦酩悄然握紧了拳头?,咬牙切齿:“你以为我想姓秦?”
秦屹淮没了要跟他掰扯的心思,起身,居高临下,头?一次毫不掩饰展现睥睨的姿势:“那样最?好。”
那天早晨还?是个晴天,等他从监狱出来时,天空开始划落密密麻麻的雨丝,整个榆城被笼罩在一层雨雾中。
他开车在潦河边转了一圈,旁边有撑橘色卡通伞的小孩儿在踩水坑,他盯着看了一会儿,接到了甘棠的电话。
他们同时保持沉默,过了好一会儿,甘棠才开口:“秦二哥。”
秦屹淮声音很?轻:“嗯,怎么了?”
或许是她也觉得难开口,停顿了一会儿才继续道:“我下个疗程要去国?外了。”
秦屹淮转头?一看,那个撑伞的小孩儿已经走远了。大概是雨天空气?闷稠,他喉咙有些痒,有些说不出话来。他深呼吸,沉闷出声:“好,上个月就决定好了?”
他打电话问过医生她的治疗进程。
“……对。”
上个月就决定好了,现在才告诉他。
秦屹淮轻嗤一声,握紧方向?盘:“什么时候来林港,我们见见?”
甘棠可能是察觉到他心情不好,没有跟他呛声:“明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