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该调教的都调教得差不多,剩下只能看甘棠自?己。
临到头?,许凤萍试探性多问了一句:“要不去问问艾婷?”
她经验足。
甘棠的小梨涡一如?往常,神色没有太大起伏,只是笑音有些漠然:“您觉得可能吗?”
她平时爱撒娇,但骨子里?其实是个?很傲气?的姑娘。
许凤萍叹声道:“好话就是不听。”
甘棠对于某些东西十分坚持,无所谓道:“其他好话还?是听的,这个?听不了半点。”
如?果她还?跑去跟方艾婷请教练琴,那就不是没心没肺,直接就是没底线了。
许凤萍心底觉着她们俩实在是可惜,不止甘棠和方艾婷,她跟陆一舟也实在可惜,但她知晓内情,除了惋惜,也没有其他办法。
甘棠很晚才从乐团出来,途中听见几个?小姑娘八卦,陆一舟年轻干净,气?质清冷,身形挺拔如?松,是很受小姑娘喜欢的类型,甘棠听见她们聊他并?不奇怪。
“他前几天刚从医院出来,要知道他生病,我早拉着秧秧过去看他了。”
“他有什么病吗?”
“好像凝血症,血友病的一种吧。”
“啊?那还?是算了,好像会遗传。”
几个?女生的声音不远不近慢慢传过来,甘棠像是听见不重要的闲聊一般,她脚步没有半点停顿。
见色起意?过后,要考虑的东西还?有很多。几个?女生像是被冷水浇了气?势,除了惋惜之外,对他的想法又直线下降。
很正常。
甘棠听过就算了。
她曾经半点没有退却,可一腔热情被辜负,现如?今心如?止水。
才五点半,傍晚的榆城已经进入黑夜。
周围路灯已经亮了,树影摇晃,树叶被风吹得摩挲在一起,窸窣作?响。
甘棠路过一盏盏路灯,影子由长变短,再由短变长,周而复始。
天气?因素,周围人影稀少?,在路边也见不到几个?人。
甘棠来时没想到人会这么少?,将车照例停在原先的地方,离乐团有些远,她走了一段时间才到目的地。
女生刚按下车锁,不远处传来一声鸣笛,甘棠闻声转身,撩过被风吹过的黑发?,抬眸朝声源处看去。
方艾婷下车,手插在大衣兜里?,朝她走过来:“等你有一会儿?了。”
甘棠视线在她身上打量过一圈,不耐烦的情绪被她耗尽,心平气?和之外,倒生出一分好奇:“你等我干什么?”
方艾婷掩下思绪,翻了个?白眼:“要不是为了我哥,谁愿意?搭理你。”
还?是为了陆一舟。
“哦,那请别搭理我。”甘棠无所谓地耸耸肩。
方艾婷抿紧唇,想起过去的事,忍住没有跟她犟嘴,瞧她一眼,出声道:“他很难受,刚从医院出来,你有空能见见他吗?”